谢璟摇头:“没有,我……我在厂子里。”
九爷手指不动,在他耳边的声音冷淡:“再想想。”
谢璟快要被他逼疯,咬了唇勉强恢复一点神智,想了片刻,哑声道:“车上,二少爷车上,有人搭车。”他断断续续说了,把知道的都讲完,身体已热得似火炉,委屈如小兽一般张口啃了九爷下巴,连以往的顾忌都不管了,顺着往下,在喉结那连咬了几口,磨出几个交错叠加的牙印。
九爷知错怪了他,但心里依旧不是滋味,他头一回这么担心一个人,攥紧了怕碎了,可放出去又怕丢了。他晚饭时候闻到谢璟身上淡淡的脂粉气味,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一件事——
谢璟闷哼一声,埋头在九爷肩上,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努力咬唇把到了嘴边的声音咽下去。
但是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
谢璟头一次彻夜未眠,他只是沾了鹿血,不是喝醉,记得清清楚楚。
九爷昨夜说的话,留的印子,比以往都多,像是把攒着的那些力气全都使在他身上,直到现在他指尖都微微发麻。
天边泛白,谢璟咽了下,微微喘息。
九爷在身后拥他入怀,还未分离。
谢璟有些撑不住,低声求饶:“爷,我不成了。”
九爷亲他耳边:“最后一回。”
谢璟哽咽,声音渐渐变小,片刻后,化为闷哼。
再停下时,天已大亮。
外头人叫过一遍之后,就没敢再来打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谢璟翻身躺在那,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怎样,一动不动。
九爷视线落在他身上,薄毯遮住了身上的大片青紫痕迹,他心里有些懊恼昨夜的无度,但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抚,正想说话的时候,就听见谢璟哑声道:“爷,你闭上眼睛。”
九爷照做。
眼前一暗,竟是被丝带覆盖双目。
九爷配合他,听到谢璟起身的声音,只微微拧眉,但依旧没动。
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像是在衣物里翻找什么,紧跟着又察觉谢璟走回床边。
忽然手腕微凉,像是有什么被系在腕上。
谢璟飞快道:“等一会,你再看。”
九爷答应他。
片刻后,却听到门口声响,小谢竟是自己先偷跑了。
九爷取下眼前丝带,抬手看了一下腕上,是一条五彩绳,上头是一枚拇指肚大小的玉鱼儿,衔着尾巴,圆润可爱。
端午快到了,确实有系五色绳的说法,但玉却不是。
九爷指尖拨弄玉鱼,眼里的温柔要溢出来,低声道:“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这物件不是能随意送的,只为心仪之人送出,意思再明显不过。
腕戴美玉。
心有所属。
昨夜那点疑虑尽数消散,加上滋味十分不错,又得了礼物,九爷一上午心情都颇好。
喝茶或者写字的时候,也不避讳旁人,露出腕上戴着的一截五彩绳。
九爷佩戴的东西里还从未有过如此接地气的,一时不由让人多瞧了两眼,孙福管事管着私库,见过无数宝物,一时都被那一丁点儿大的羊脂玉鱼弄得迷茫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能让九爷贴身带着?
九爷问起谢璟,孙福管事忙道:“小谢家里来信儿,跟我告了假,说回家里去一趟,下午再过来。”
九爷点头,又问:“他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