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槐便看见了一座高高的白色建筑——一座看起来很不错,只是地处偏僻的酒店。
他正想称赞自己的好运气,然后,他就看见了酒店的标牌。
林槐:……
“THEWHITECITY”
“白城恶魔?不是吧,我非要这么惨么?”他喃喃道,“这算什么,替身使者……不,连环杀手之间会互相吸引么?”
林槐向后退了一步。他听见自己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然后他自己,叹了口气。
“罢了,”他喃喃道,“能够战胜变态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他们。既然这样,我也只好舍己为人地集成这家宾馆了。”
说着,他踏入了宾馆里面。
……
艾米丽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她被绑在手术台上,竭尽全力地挣扎着,然而束缚带几乎锁住了她所有可能发生的行动。她听见另一边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来自手术器械的碰撞声。
柔软优雅的小夜曲在房间里回荡着,另一边披着白大褂的男人,则在轻轻地哼着歌——似乎是一首《玫瑰人生》。而在男人的身边,则是一具深深的鱼缸——与其说是浴缸,不如说是盐酸池。艾米丽毫不怀疑,自己在被这个男人杀死后,就会被他扔进这缸盐酸里。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入这里暗访了——虽然雾城的治安比起哥谭市还要不如,但发生在这座宾馆里的、接二连三的失踪事件依旧引起了她——雾城晚报记者的注意力。虽然她的同僚们对此显然兴趣缺缺,但她还是很执着地来到了这里暗访。
然后,在发现了数十间的杀人房间后,她被关在了这里。
——这看起来温和的宾馆老板,根本就是个变态!他所拥有的的这座白色的建筑物,根本不是一个旅馆,而是他用来诱杀游客,以此取乐的变态城堡!
男人向她走来。艾米丽竭力地挣扎着,却逃不开刀刃在她肌肤上那冰凉的触感。男人低声笑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小记者,不过很遗憾,你太早地发现了我的艺术品——这个每一间房间都是艺术品的建筑物。如果让你太早将它曝光了出去,茶话会又该如何举行呢?”“呜呜——呜!”
女记者不断地挣扎,她听不懂男人嘴里的话,终于,她嘴里的布团有了些松动。她狠狠一口将布团吐了出来,大喊:“救命——”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挣扎:“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
古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似乎来自于一个女孩,甜美却阴森。男人警觉地回过头去:“什么?”
“嘻嘻。”
皮鞋落地的清脆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响起。像是有女孩穿着高跟皮鞋,在他的身边旋转着跑,随之而来的,还有不断的、银铃般的笑声。
“嘻嘻。”
“嘻嘻。”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诡谲的事件让男人握紧了手术刀,向着四周乱刺,“别装神弄鬼,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你……你是卡莲?安妮?还是索菲亚?”男人神经质地喊出了几个人的名字,显然,这诡谲的一切、连同突然开始忽明忽暗的灯光都让他紧张了起来,“出来!”
下一刻,他闻见一股极为古怪的香气。
那股香气馥郁、悠然,几乎包含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男人的眼神在那一刻便呆滞了起来,然后,是无尽的狂热。
穿着红黑裙装的女孩出现在门边,原来方才,是她一直在不断按压着这个房间的电源开关。男人克制住自己的口水,他握着手术刀,向着女孩一步步走来:“你……”
他来不及发出更多声音了。
因为女孩比他更快!
一把刀向他袭来——第一刀,砍下了他的手,第二刀,则是他的喉咙。男人捂着脖颈,受了这样的致命伤,他竟然还没有就死,而是嚎叫了一声,向着女孩冲了过来!
女孩轻轻一笑。她脚尖点地,跃入天空,然后握着长刀,向着他的脑袋一斩!
男人像凶猛的野兽,而女孩则像是拿着刀的蝴蝶。他们在手术室里缠斗片刻,最终,这场比试以男人被无数血丝刺穿告终。
林槐收回血丝。将男人的身体扔进盐酸池里——他为其他受害者准备的地方,成了他的归宿。
接着,他看向床上还被绑住的女孩。女孩双目赤红,还在束缚衣里挣扎着。他瞥了一眼她,笑了一下。
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