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一点后,他继续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大热的天,门外的男人却依旧披着黑色的长风衣,身材挺拔修长。他生得英俊,凤眼上挑,周身气质即使是在炎炎夏日也让人心生寒意。
团长,叛徒……林槐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捉奸”,不,“锄奸”两个字……
他的眉毛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里的天平指针开始在“捉奸”和“锄奸”两个词语之间来回摇晃。在他能够做出更多反应前,楼梯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抄起遥控器,大门上的电子锁随着按键被按下应声而开:“进来吧。”
随着大门被打开,门外飘进了薄薄的一层雨雾。陈烈雪就这样带着风的气息,进入室内。他抖干长伞上的水,将它靠在门外的伞筒里。
在进入大门后,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室内,停在了林槐脸上。
然后,便不再动弹。
接着,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林槐扫描过一遍,眼神中带着点冰层松动般的惊疑,又带着点自我怀疑式的困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陈烈雪问。
“什么?”
“你看上去有点眼熟。”他说,“是在现实中,还是哪个副本里?”
他的眼神让林槐有些头皮发麻——任何一个男性被另一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男性如此深切注视,都会有些头皮发麻,更何况,这个人还靠近了一步,自顾自地盯着他的脸看。他向后退了一步,暗中踮起脚尖,以平视对方:“呵呵,这很正常。”
“什么?”
林槐说:“帅的人往往相似,丑的人各有不同。你不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像吴彦祖的人。”
陈烈雪:“……”
见对方还盯着自己不放,林槐耸了耸肩,让到另一边,潇洒地对他做了个手势:“请。”
随着他的手势,陈烈雪总算收回目光。他将风衣随手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路上了楼。
“……大夏天的穿着风衣,你也不嫌热。”陈烈雪刚上楼,就听到沙发里传来的闷声闷气的声音,“你是在cos琴酒吗?还是在cos黑衣人?”
陈烈雪没回话。他打量着客厅里的陈设,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说着,在看到对方身上的打扮时,他皱了眉:“你刚下过副本?”
“是啊。”躺在沙发上的人懒洋洋道,“很明显,差点丢了半条命。”
“你之前说过这两天你没有进副本的计划。”陈烈雪皱起眉,“是个什么样的副本?”
“很无聊。”楚天舒快速说着,把下巴放到皮卡丘头上,掀起一边眼皮,“无聊的伙食,无聊的石像,还没有wifi……不过总算确定了一些事情,虽然也因此被揍了一顿……啧。”
说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日光下闪了闪,又转向楼下的方向。
“确定了什么?”
“一个猜想。”他说。
“……又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伪科学?”陈烈雪毫不客气地吐槽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些东西根本没有意义。你以前就总是这样……”
“所以我离开了辰星。”楚天舒懒洋洋道,“而另一个人对我说过,他觉得我这样,很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那样实用主义……”
“然后他消失了。”陈烈雪冷冷道,“这就是理想主义者的下场。”
室内一时非常安静,除了窗外的雨声,就是时钟的滴答声。好半天,陈烈雪又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吵架……”
“停停停。”楚天舒堵住耳朵,“你刚才伤害了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陈烈雪没有说话。他等候了一会儿,楚天舒却维持着堵住耳朵的姿势,转了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好半天,他说:“五十万。”
“人民币?”楚天舒虚开一只耳朵,“我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原则的人吗?”
“中心币。”陈烈雪面无表情道。
楚天舒维持着双手捂耳朵的姿势,他转过头去一会儿,又转回来。
“好吧,十分钟。”他说。
在坚守了十分钟的原则后,他放开了双手:“说吧,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