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李寒山不反驳周长老的用心,反倒是在此处同那周长老计较上了。
不过此举倒有奇效,那周长老被李寒山几句话堵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您是教中少主,怎可被美色欺瞒!”
李寒山反答:“谢无教主可以,我为何不可?”
周长老:“这……这不是一回事。”
李寒山:“难道你觉得谢无教主错了?”
周长老:“……”
“周长老若是想同我计较此事,未免太没说服力了一些。”李寒山道,“不如周长老先以身作则,将家中那一干妻妾遣散,再来劝告我吧。”
周长老说不下去了。
他愤愤起身,口中喃喃,道:“少主,忠言逆耳,美色误教——”
李寒山:“以身作则。”
周长老:“若是教主得知此事,该会多痛心啊!”
李寒山:“遣散。”
周长老:“……”
周长老说不出话了。
李寒山缓缓对着门伸出手,做出送客的手势,道:“请。”
周长老:“……”
周长老气冲冲离去,李寒山方才松了口气,起身绕到屏风之后,便将江肃依在廊柱之下,笑吟吟看着他。
李寒山对上江肃目光,再想想自己方才说的话,不知为何,那脸蹭地便红了,道:“刚才……刚才我是……情急之下……”
江肃仍是笑道:“少主原来如此口齿伶俐。”
李寒山的脸更红了。
“我只是想起你同我说的话。”李寒山支支吾吾,道,“你说人与人之间交锋,与剑与剑之间交锋并无多少区别……”
说完这句话,他又抬眼看了眼江肃,忽而觉察月色之下,江肃的面上似也有些未微微泛红,他不由一顿,扑上前一把握住江肃的手,吓得江肃往后一蹿,撞上身后墙面,方才还顺畅的言辞忽而便也支吾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李寒山一手轻轻扣在他的手腕上,皱紧双眉,抬头看向江肃,问:“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江肃:“……”
江肃抽回手,竭力维持神色冷静,道:“我担心被周长老发现踪迹,自然……有……有些紧张。”
李寒山:“……你自己都觉得羞赧,竟然还要来笑我!”
李寒山莫名羞恼极了,左右一看,见屋中花瓶内插着一支鸡毛掸子,想起前几日江肃还说要与他比剑,便将那鸡毛掸子丢到江肃手中,自己顺手拎过屏风上江肃的剑,却不敢将剑出鞘,追着江肃便敲过去,口中道:“你不是说要比试吗!”
江肃挥着鸡毛掸子:“……你作弊!”
他动作太大,一鸡毛掸子敲在屏风上,眼见那屏风便要倒地,他与李寒山几乎同时伸出手,扶在了屏风边沿。
双手交叠,李寒山又站在江肃身后,二人均是一僵,不知此事此刻,自己究竟是该松手,还是不松手。
恰好贺灵城在外敲门,道:“少主,我方想起来,还未为江少侠另外准备一间屋子——”
可不想周长老未曾将门关严,他一敲,那房门一下便开了,贺灵城心中一惊,看向屋内,便见屏风半斜,而后两人身形交缠,而不知为何……江少侠手中,还握着一只鸡毛掸子。
贺灵城:“……”
“属下没事了。”贺灵城关上门,飞快说道,“少主和江少侠睡在一起……也挺好的!”
第90章补更
江肃和李寒山看着忽而关上的房门,一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