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凌嘉木腿蹲了个半麻,骂骂咧咧起身凑过去碰他的胳膊肘,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说的,不要以大欺小。”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昨天白跟你逼逼那么久了!”
“嘉木,别想着自私地把人家占为己有。”
“.........我/操/你......”
想了想,骂哪个家属都是自家的,凌嘉木把脏话又艰难咽了回去。
一脸怨念,恨铁不成钢。
送上门来的儿子,这么轻易就放走了,就很郁闷。
亏他以为他哥这趟过来是强掳的,这老畜生突然的绅士用错了地方吧?
“走了。”凌君寒无视怨念的眼神,面色平静地朝段永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段馆长早点休息。”
凌嘉木极其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嘴里喃喃自语:“大老远的,怎么感觉今天白来.....”
话音未落,大门一开,迎面撞上一个壮硕的大汉。
那人跟他们穿着一样的军服,紧绷的肌肉把军服撑得几乎要爆开,看着让人发怵。
对面硬挺挺出声,嗓音粗犷:“呵,都在呢。”
段无心刚松懈半秒,闻声抬头,瞬间被钉在原地。
那人站在玄关处,大半个身子被外面浓重的夜色覆盖,像是一条黑暗中凶猛的野兽,充满杀意。
顶上的灯光落在壮汉的左脸,从眼角到嘴角边,盘踞着一条很深的伤疤。
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涌入脑海,那张在大雪里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难以呼吸。
是他。
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恨了千百遍的人,穿着那身熟悉的军服,站在三米开外。
他那双沾了血的手,正不耐烦推开凌嘉木往里走。
空气骤然变得逼仄。
“李英毅......元帅,您来干什么?”
凌嘉木看清来人,神色微凝,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冷然开口。
李英毅皮笑肉不笑地直接越过凌君寒肩头,瞥了小白虎一眼:“君寒,我听说你不打算要段无心了……”
凌君寒停住脚步,背对李英毅微微偏头,留下半张落在阴影里的侧脸,“所以?”
李英毅又往里走了两步,随口扯了个理由:“我也是这白….猫?虎?的粉丝,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接走了。”
言外之意,一览无余。
话里明摆着早就盯上了,踩点无缝衔接。
“不行!”
凌嘉木抢话打断,和小白虎凶巴巴的叫声叠在一起,双重叠加,显得很是蛮横。
当然不行。
段无心缩紧掌心,浑身的毛像长满了刺一样的炸起。
早知道自己运气差,没想到能惨到这种地步,在这种时候碰上。
他爪子倒是锋利,但战斗力大概不如久经沙场的元帅,如果这人真的想强行带走他.....
那就,拼死抗争。
段无心攥紧虎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