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没想到吧这么短
晚上,白云间和黄河远睡在了一张床上。一人一床被子,他卷在左边,黄河远平躺在右边。
早上醒来,白云间觉得脖子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看,胸口凑着一颗炸毛脑袋。
黄河远缩在他的被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多巴胺项链从衣服里勾出来了,将他戴的苯环和自己的肽键连在一起,又分开,再连接在一起,如此循环,仿佛小孩子在玩两片拼图。就两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白云间动了动,黄河远立马放手,闭上眼睛装睡。
外面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鸡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黄河远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
睡前一人一床被子,怎么醒来就变成两人一个被窝了?白云间怀疑黄河远这一晚上压根就没睡。
“早安。”白云间说。
黄河远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早……”
“考考你,昨晚鸡一共叫了多少?次?”
“13次!”黄河远得意地伸起懒腰,嘚瑟了两秒,突然僵住了——白云间给他递了一把铁锹,他傻不拉几地自己挖个坑,傻不拉几地跳进去了!
“你一晚上没睡。”白云间说,“你在我家睡不着吗?”
“……”黄河远试图狡辩,“睡了,闭着眼睛也是一种休息!不是你家的问题。”
“你再睡一会儿。”白云间说,“早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黄河远想要表现一下?,腾地坐起来,“我给你打下?手。”
“那你去掏几个鸡蛋吧。”
黄河远:“……”
晨光熹微,黄河远裹着羽绒服,挎着小菜篮,和白云间一起上山捡鸡蛋。
青石碎路上结着一层白霜,挺滑的,白云间牵着黄河远往前走。黄河远虽然一晚上没有睡,但明显很兴奋,不停地说话,“我们会被鸡妈妈啄吗?”
“不会。”
“你说我们能捡到几个鸡蛋?”
“三四个吧。”
“你以前怎么不直播捡鸡蛋?”
“……因为蛋上有鸡屎,不太雅观。”
黄河远一哽,沉默片刻,又热情高涨,“因?为鸡是用屁股下蛋的,没有屎才奇怪!”
“嗯。”
两人十?指相扣,露在外面的手背很冷,手心却潮乎乎地烫。他以前讨厌和人牵手,嫌出汗之后黏得慌,只和白云间勾过小指头。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和白云间第一次十指相扣地牵着走,他不切实际地幻想出的汗会变成502胶水,把他们两个人的手黏在一起。
在小径上走了几步,走到了一堆干草垛面前,白云间放开黄河远的手,随意拨了拨草垛子,“找一找。”
“好。”黄河远握了握拳头,把和白云间牵过的手揣进了口袋,弯下腰单手扒拉了几下?,没想到随便一扒,就扒到了四个蛋。四个鸡蛋比他惯常吃的要小只很多,有的淡黄色、有的浅白色,可可爱爱地挨在一起。
“白云间!”黄河远扯着嗓子喊,“我找到了!!!”
白云间转身看去,黄河远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围巾挡住半张脸,眼睛仿佛被山里的雾洗过,漆黑晶亮,举着鸡蛋蹦得老高,“我随便一找,就找到了!四个!”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屁大点事就能高兴蹦起来。
“好。”白云间慢慢笑了一下?,“真好。”
回去的路上,黄河远不蹦了,篓子里装了四个鸡蛋,他牵着白云间的手,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人飞蛋打。
“其实,我看你直播的时候,就经常幻想来你家玩。”黄河远心满意足地说,“捡鸡蛋就像寻宝一样。对了,我们早上吃牛肉面可以吗,我想吃你腌的牛肉酱!”
如果单独听黄河远的话,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他每天直播自己的生活碎片,对于黄河远来说,他的生活是半透明的,而他对黄河远一无?所知。真是不公平。
“你为什么决定来狼人杀跨年夜找我?”白云间突然问。
黄河远手心出了汗,五指夹得他手疼,想必是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