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气死了,“你又耍我?!”
乔文渊打门外经过,梁承利落站好,眨眼间已是命令的口气:“乔治,限你五分钟搞定,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密云堆在天际,好在预报北京是个大晴天。
乔苑林跟同事约定在航站楼门口汇合,梁承开车送他到机场。劳模组长已经到了,他松开安思带,车门“嗒”地解了锁。
叮嘱的话一路上说到烦,梁承伸手摸摸乔苑林的后脑勺,说:“行了,去吧。”
乔苑林别有深意,下车前说:“这一次去北京,我心情很好。”
目送人影消失于航站楼内,梁承发动车子,驶离机场去上班。
医院办公室凑着些闲杂人等,有楼下超声科的,楼上药学室的,围成一堆叽叽喳喳地分照片。
篮球赛当天的照片洗了两百多张,覆盖各位职工,先拿来给MVP在的科室挑选,这些人都是等不及的急性子。
照片铺散满桌,梁承勾着平安结进来,掠过时兴致不高地瞥了一眼,过曝的,面目狰狞的,构图匪夷所思的,不知道以为是若潭的集体黑历史。
王医生道:“救命,那天谁负责拍照啊?”
“影像科的畅哥。”冯医生回答,“他CT拍得挺好的。”
小胡医生马后炮:“那天真不如拜托乔记者掌镜,人家是专业的。”
梁承闻言停顿脚步,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拨,犹如大海捞针。他面露嫌弃地收回手,去位子上换白大褂了。
大家挑选完陆续离开,待办公室恢复冷清,梁承过去仔细翻找起来。
他平时几乎不拍照,大多照片都是打球中抓拍的,没几个正脸。他直接略过,翻了会儿终于找到一张乔苑林的。
头戴麋鹿角,在涌动人群里张望场上,大约是在看他。
梁承将照片收走,放进办公桌抽屉。有人敲门送来一沓表格,通知下午轮到心外科的职工体检。
填完基础信息,梁承发现证件照用完了,去院内的复印室重拍。不少同事在排队,他缀在末尾,手机振动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乔苑林:我快要登机了。
梁承编辑道:落地再说一声。
乔苑林:嗯,我在首都机场留个影,发给你。
梁承:给我睹物思人?
乔苑林:嘿嘿,你给我也发一张。
梁承想起那一堆黑历史,回道:没有。
乔苑林:现在拍吧。
队伍前面没有人了,梁承按灭屏幕坐到椅子上,两边的打光布白得晃眼,他犹疑了一瞬看向镜头。
忽然,摄影师从三脚架后面直起脖子。
梁承奇怪:“嗯?”
摄影师提醒说:“梁医生,证件照不用笑得那么幸福。”
周围一阵哄笑,毕竟投诉帝王可不是如沐春风的类型,开会发言都冰着一张俊脸。
此刻,梁承却大方地扬着唇角,笑容里增添了几分玩世不恭,显得痞气,他反问道:“我还要发给老婆过目,你看不惯吗?”
乔苑林顺利抵达北京,熟悉的干冷大风吹在身上,叫他想起念书时每个难熬的秋冬。
平海的温度也连续降低,城市上空捂着一团云,三天后飘洒下又一场雨雪。
乔苑林不在,梁承不必接送、约会,也没人可哄逗、抬杠,两点一线的生活像重逢你前一般枯燥。
他大多时候就近回公寓,随便吃点什么,都不忙的话会和乔苑林视频聊一会儿天。
傍晚来了个心衰的病人,情况不太好,梁承忙完离开医院将近十点钟,雪地泥泞,又限号,在路边冻了十分钟才打到出租车。
他想吃口热乎的,跟司机说去海鲜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