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笑了声,没反驳。
说易今不像的是性格,郁宁是里里外外都没半点像易洮。
“前几天你爸还来这儿,和你外婆吵了一架。”
“这人呐,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怎么老想着能弥补呢?”
郁宁他妈的命,和婆孙俩过的那么多年苦日子,能弥补吗?
回去的路上,郁宁的脸色有点冷淡。
他就该知道,易洮肯定会来缠着他或者外婆。
外婆没说,估计是怕他担心。
见他脸色不好看,易今没忍住拽了拽他袖子,“哥,你不舒服啊?要不我今晚不回学校了?”
他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郁宁垂着眼看他,难得脸上没什么笑意。
虽然郁宁再怎么样看上去都不凶,但易今还是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尽管不怎么明显,他还是能感受到郁宁身上难得的低气压。
等把易今送回学校,都快到了学校的门禁时间了。
看着易今进去之后,郁宁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坐了一下午的车,他的感冒更严重了点。
再加上有点晕车,整个人昏沉得厉害。
即便如此,郁宁还是在回去之前,给易洮打了个电话。
他真的烦透了易洮。
这么些年,假惺惺的接近,好意。
确实,没有易洮的经济援助,他可能连学都没法上。
但那又怎么了呢?
他们家最需要钱的时候,是他妈妈出车祸的时候,但是易洮那个时候在哪里?他在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郁宁以前也恨过易今的妈妈。
心想如果没有她,易洮是不是就不会抛弃他和妈妈了?
但后来明白,那和易今的妈妈有什么关系?她也是被易洮哄骗的女人。
在易今被易洮带到他家哄骗他原谅易洮之前,易今的妈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公还有个儿子。
郁宁知道外婆为什么心软。
因为要生活。
但是他不能原谅。
他做不到劝外婆心硬。
但也做不到劝自己心软。
易洮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这段时间他和易今的妈妈打官司,估计疲惫的很,也不知道这么百忙之中,他是怎么抽出那点时间去骚扰外婆的。
知道是郁宁的电话,易洮声音明显振奋了很多,“宁宁。”
郁宁垂着眼,校门外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又显得单薄孤寂。
“听说你离婚了。”郁宁的声音淡得很。
易洮卡壳了一下,讪讪道,“是,是的,爸爸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倒是听不出什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