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生不像天?龙,他的身上?没?有天?龙那?些被初代定下的枷锁,是?以陈生的地位并不低于它,它自然要小心一些。
小心翼翼的它将耳朵贴上?去,却闻房内有人在小声交谈。
而房内隔音较好,声音在屋内响起,在外根本听不清,它只?能模糊地感受到说?话的人不是?陈生。
如果屋内说?话的人不是?陈生,他又会是?谁?
谁在陈生的神海里?
实在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它稍作思考,悄悄地把门推开一条缝,从缝隙看向屋内的情况。
简朴的房屋中,正对着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旁有两把椅子。
视线移动,淡青色的衣摆出现在眼前,宛如披着阳光的荷叶。绿意冲散了此刻单调的暗色,把一份泰然的舒适传送过来。
头上?戴着一根白玉簪,末夭坐在桌子左侧,皱起眉,一脸凝重。
没?想到会在陈生的神海里瞧见末夭,门外的它愣了一下,先是?想末夭为何在陈生的神海,随后又想到陈生偷取天?龙的身体?,此刻正在融合,想来是?肉身与龙身交融,神识混乱,因此引出了自己脑内关于过去的记忆。
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它稳了稳神,因为这个消息开始高兴起来。它深知当一个人的神海开始错乱,那?这个人状况肯定不会好,因此认定眼下的情况对它有利。
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它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右侧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陈生。
陈生此刻还是?日桥,他与末夭一样,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房内两人似乎有话要说?。
与此同时,窗外竹叶晃动,衬得屋内情势越发紧张严肃。
“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片刻后,坐在房中的陈生推开了手旁的茶碗。
它听到这里,知道所看的这一幕是?日桥的过去,为此有些上?心。
末夭道:“你说?。”
陈生说?:“自从苏河死后,我一直都在想镜像世界里的天?道是?什?么,规则又算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忽然觉得……”
末夭见他停顿,不由追问:“什?么?”
陈生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高深莫测,他语速不变,可眼中却翻起让人害怕的海浪。
翻涌的浪花似乎有意卷走双目可见的一切事?物,他说?:“我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末夭不解。
陈生先是?轻叹一声,然后看向对面,神色平静到诡异:“初代留下的规则可能是?活的。”
“吱嘎”一声响起。
坐在一侧的末夭猛地站起,过大的动作使得身下的椅子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
躲在门后的它则是?瞪大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也被这个说?法惊到了。
知道自己这句话代表的意思,陈生并未因为末夭受到惊吓而开始忧心。
令人不安的沉默蔓延开来,小小的房间内流动着难以言说?的阴冷之?感,夜幕下的小院到处都是?灯火不及的黑暗角落。此刻无风竹叶晃动,点缀着寂静到让人心跳加速的阴森院落,卷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恐怖与寒气。
“你在胡说?什?么!”
片刻后,末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压下被这句话激起的慌乱与恐惧。
陈生不给末夭缓和的时间,仍在说?:“我一直在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我记得你曾说?过,一旦开战,我们就只?剩下两种?结局,一是?被镜像世界所谓的天?道,实际是?初代留下来的规则操控,由虚泽引我们交战;二是?我们拒绝交战,由规则操控虚泽,杀了其他人只?留六个人守柱。”
末夭答得很快,“没?错。”
陈生斜着眼睛问他:“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有其他的问题。”
“什?么?”
陈生说?:“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是?规则没?有办法直接干涉我们的行为,更加没?有办法干涉天?龙以外的人,所以初代留下来的规则并不是?没?有漏洞,只?是?天?龙的强大足以堵上?这些漏洞。而被操控的虚泽没?有自我,那?他的自我呢?如果虚泽的自我真的被压制了,他之?后的行为到底算是?他的做的,还是?规则?”
末夭想了想,说?“也许没?你想的那?般复杂,也许虚泽的行为只?是?受规则影响,本身并无深意。你只?依靠这点来说?规则是?活的,似乎站不住脚?”
陈生点了点头,又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在人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叫做谢归的皇族?当时的我意外与这个皇族撞到一起,身上?的法力瞬间被封,只?能成?为一个行动不便?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