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有个媪妪烧纸,他就站在媪妪身旁,瞧见你从旁经过,立刻跟了上去。”
话音落下,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按在异物头顶,轻松地捏碎了异物的头骨,下手的动作毫不留情。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贴在陈生身后的男子痛苦万分,很快化作了一缕青烟散去。
危机解除,松了一口气的陈生不自觉往后靠去。
一双长腿顺势贴近,让后靠的身体轻靠在他的腿上,并用膝盖蹭了一下陈生的后背。
不知何时回来的曲清池低着头,瞧着腿旁的陈生,颇为遗憾地说:“再往上点就好了。”
再往上点?
头会碰到哪里?
“……”
恨自己秒懂的理解力。
陈生面无表情的从曲清池腿旁离去,仰着脸,睨了一眼曲清池,问他:“你不是回小圣峰了吗?”
曲清池伸出手半拥着陈生,半拖半拽地拉起他,理直气壮地说:“骗你的。”
陈生:“……”
“昨日见你生气,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其实一直没走。”
心有千言万语,陈生本想对着曲清池口吐芬芳,但嘴巴一张,他又想起曲清池油盐不进,就算此刻他与曲清池叫骂,最后气到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因此,他没有好气地说:“我有正事要进万来香。”
曲清池向他招了招手,带他来到万来香前,指着万来香说:“这事还真没办法依你,你看这,”他点了点入口,说:“择生期的选考不是说笑,想进小圣峰的人不计其数,选取向来严格。与你科考的道理无二,你有见过将考题外泄的监考?”
陈生哑然。
曲清池又说:“为了公平起见,从我定下这里是题目起阵法便会启动,万来香的门只有在择生期当天能开。”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曲清池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入阵法中。只见法阵因他的出现而慌乱,暴动的术法立刻削掉了他手上的肉。
霎时,血涌了出来,落在地面上的样子像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芍药。
缺了一块肉的曲清池好似感受不到痛,他不慌不忙,平静地将手抽了出来,与陈生说:“刚做这阵法时我闲得很,阵法里面设了不少陷阱符咒,若是要一个个解开让你入内至少需要十日。如此算来,你还不如等到两日后择生期开。”
被他这一下子弄得心绪烦乱,陈生瞥了一眼曲清池的手,坐在万来香门前,冷声说:“不管我进不进,我都不会做你的徒弟。”
曲清池站在一旁,平心静气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也没想收你当徒弟。”
陈生听到这奇怪地看着他。
曲清池说:“我们是道侣,哪有道侣变徒弟的道理。”
听他这般说陈生只能勉强自己:“……其实我想了一下,只要你不管我,做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曲清池听到这忽然笑了:“你确定?”
这语气可不是什么好声调。
曲清池为何要反问这一句?
并不吝啬的给出这句话的答案。曲清池说:“择生期选出来的徒弟大概活不长。我这人冷血,死徒弟不死道侣,你可要想清楚是要当徒弟,还是当道侣。”
陈生听到这话立刻向一旁靠去,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曲清池之所以开择生期不是冲着他来的吗?
他为什么还要多说这一句?
有一次看出他心中所想,曲清池平静地观察着空中飞过的燕雀,淡漠开口:“择生期是为你而开,但我好像没说过让你当我的徒弟。”
陈生听到这里觉得脑子彻底成了浆糊,完全分不开理智与茫然的区域。
“你若不想收我为徒,为何又执意让我参加择生期?”
“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