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满声总算反应过来了,尴尬道:“白老师您请您请。”
白许:“……”我的老脸。
在白许还在纠结的时候,萨晴已经坐下了。她的藕荷色长裙柔柔垂下,是一个侧坐的姿态,显得颇为优雅。但这个时候那漆着丹蔻色的指尖,却是非常狂野地拆下了一只鸡腿,捏在手中,咬了一口。
极酥的外皮裂开,里面丰沛汁水和鲜嫩的肉都化进了唇舌之中,萨晴微微眯起眼,显得有些享受,然后真情实感地夸道:“如果星星以后去开餐厅,我就不减肥了,肯定做你的忠实客户。”
霁摘星这个时候倒是有反应了,看了萨晴一眼,认真道:“可是晴老师一点也不用减肥。”
他说的这样认真,甚至显得有些可爱,将萨晴逗得心花乱颤,眼睛都弯起来了。
导演在旁边一边和摄影组拍着,一边想这都什么人啊,动不动就挖Ac墙角,人家门面又是要挖去当音乐家,又要挖去开餐厅的。小心真挖动了Ac和你们拼命……
也是这个时候,朱枝枝非常戏剧化地回来了。
她吃不惯那些粗糙的食物,又有摄影师跟着,不能拿手机支付作弊,挑了半天才寻到勉强符合心意的咖啡店,进去点了杯咖啡,配着小曲奇当做一餐。最后因为小曲奇太甜,还十分嫌弃地没再动一口。
所以一回来,敏锐的嗅觉便让她发现了那在小餐桌上,飘着浓烈香气的一餐。
那些让她觉得廉价的食材和菜品,似乎都变成了极其诱惑的美味。
朱枝枝若无其事地靠过来,正想着怎么坐下的时候,便看见霁摘星半撑着面颊望过来,唇边笑意很淡:“你没付钱吧?也要来蹭吃蹭喝么。”
朱枝枝又不清楚霁摘星会做饭,还以为是他们在哪个餐厅点的餐。此时美食的诱惑压过了她内心的厌恶和害怕,若无其事地道:“难道我会付不起吗?霁摘星,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价吧。”
霁摘星道:“不收。”
他又轻声做了一个嘴型,那是一个无声的“滚”字。
朱枝枝看的分明,一下子气懵了,猛地站起来想掀碗时,才发现白许和萨晴两个资历较大的前辈,都冷冷看着自己,唇紧抿着,透出一点不屑和威胁的意味来。
就连宿满声那条哈巴狗,都是漠然盯着自己了。
而且这个时候,朱枝枝又回忆起了霁摘星的“恐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所有人孤立,委屈不已,咬了咬唇,抽身离开了。
霁摘星低敛着眸,完全没注意到朱枝枝难看的脸色般,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朱枝枝回到民宿内房间,此时离集合拍摄,还有一刻钟。她进了洗手间,确定没摄影师跟着后,使劲睁着眼睛瞪大,等那眼角被干燥空气刺激得通红时,拍了张自拍。
眼睛通红含泪,欲泣不泣,显得有些可怜。
她打开微博,编辑了一段话。最后咬了咬唇,没发送出去,只存为草稿。
现在她还在拍节目,不好在微博上内涵,等节目第一站结束后……霁摘星,还有那些针对她的人,都别想好过。
反正《归》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剪出她失态的模样。
朱枝枝也清楚,接下来她要表现的好一些,而可以带的风向节奏,也要这个时候就开始布置了。
下午的任务要骑行去海滩,朱枝枝体力不太行,偏偏也没人愿意带她,连白许都早早邀请萨晴去骑双人车,剩下的霁摘星和宿满声——她一个是不敢,一个是不屑。
结果前三名到达海滩的都有金额奖励,朱枝枝快见底的经济状况,依旧没有得到补充。
剩下的几天,所有嘉宾都在为“生存”忙碌的时候,霁摘星却偏偏像条咸鱼,每天玩手机晒太阳,可节目组公布的一些项目任务,永远都是霁摘星拿第一。
都没人能想到,霁摘星看上去这样清癯羸弱,体力却这样好。有一次长跑比赛,甚至甩了几个摄影师半条街。设备沉重,摄影师都换了好几个人,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霁摘星便靠在树木旁边等着他们,窸窣光芒落在他白皙面颊上,神色还显得有些无奈。
——居然还敢无奈!
导演那边都跟着没辙,自暴自弃地说霁摘星你扛着摄影机跑吧,别把他们节目组工作人员累断气了。
霁摘星思考了一下后,竟然真的接过去了,最后效果很让人咂舌,镜头居然还拍得挺稳!
导演看了惊为天人,都有些想挖Ac墙角了。
霁摘星赚的最多,花销却是最少的。谁叫他每天负责下厨,其他嘉宾商量了一下,决定霁摘星不用交食材钱,用来当做他们“聘请”的费用。
这样做其实挺值得的,毕竟他们中间,也就霁摘星会下厨做饭,还做的很好吃。
以至于让节目组拍着拍着,都有种小奴隶三人组在为霁摘星打工的错觉,每天上交一下收入什么的……而霁摘星属于压榨阶级,说他认真拍综艺吧,每天都拿着手机摸鱼划水,任务没有惩罚就不参加;可要说他不认真,几乎每次任务,只要参加了就能拿第一,简直横扫综艺的杀器。
但真正算起来,有人的花销比霁摘星还少。
那就是朱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