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哎,他是为了孩子好啊。
鼓起勇气翻开金帖,乐天先被里头的大片月季和牡丹给晃晕了,浓艳的红与金两色弥漫在整个内帖中,乐天心中默默浮现出了四个字——花开富贵。
上头的笔迹很明显是刘琢的笔迹,他教的他能不认识吗?
“见字如唔,一别两年,相思良多,旧情难述,盼与陛下相见——小雪球。”
乐天震惊,“我没看错吧,这个署名?”还有这个内容,怎么有点情书那味了?还是刘琢在阴阳怪气?
系统:……它也怀疑自己的系统文字识别出现了问题。
小雪球这种称谓对刘琢来说应当是一种屈辱吧?
乐天惴惴不安道:“他是不是故意放松我的警惕,好骗我过去?”
系统:“没这必要,不管他怎么写你反正都得过去。”
乐天:又想去,又有点不敢去。
当年刘琢离开时已经是翩翩少年郎,过去了两年应当已是相当英俊的男子了,乐天不禁偷偷地流起了口水,想起刘琢那些屠城灭族的事迹,又有点怵。
不论他怎么想,去反正是一定要去的,四国国主出行,各自都带了兵镇守在离勉国不远处,镇远侯送别乐天入勉国都城,还是老论调,“陛下,此子狠毒,千万当心。”
“外公不必忧心,”乐天淡淡道,“谅他也不敢如何。”
镇远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长须,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有臣在,谁也奈何不了陛下。”
乐天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皇二代,就是这么猖狂。
乘上十六匹雪白骏马拉着的鎏金马车,乐天坐在马车中抖腿,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慌,靠跟系统扯皮分散注意力,不过系统也有点慌,也靠和乐天扯皮分散注意力。
一人一统慌的一批,在马车停下时同时陷入了沉默。
车外一片静谧,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缓缓撩起马车的帘子,俊美异常的面孔从珠玉帘后探出,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圆润的大眼盈盈闪烁,“陛下,你来了。”
乐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看着介与少年和青年之间模样的刘琢,面色冷淡道:“恭喜。”
刘琢伸出手,“我服侍陛下。”
乐天也搞不清他什么高深莫测的路数,面上依旧不慌不忙,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刘琢掌心,刘琢如两年前一样,一手握住,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将闻乐天搀扶下了马车。
马车外头已经跪了一地,两个知名暴君的会晤显然将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下了马车,乐天才好好开始打量刘琢,当年那个黄发稀疏的孩子如今竟长成了这样俊美的出尘少年,光从刘琢的外表看,当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郎君,那些有关于他的可怕传言与他本人毫不相符,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坚韧在他身上极好地融合在一起,风采逼人。
乐天:呜呼,反正不像从前那个小奴才样就行。
刘琢知道闻乐天在看他,便静静地让闻乐天看,待闻乐天收回目光时,他才轻声道:“陛下十年如一日,依旧出尘绝艳倾国无双。”
乐天差点没笑出声,转过脸瞥了他一眼,冷道:“刘琢,你不要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份,便可以出言羞辱孤。”
刘琢面上浮现一丝受伤,小鹿眼可怜地眨巴了两下,“我对陛下从来都是字字肺腑。”
“这话孤听腻了。”乐天负手向前。
刘琢微笑道:“陛下还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乐天冷笑一声,“你来来去去不就那么几句。”
刘琢跟在他身后,他现在比闻乐天要高上半个头,站在他身侧,鼻尖嗅着闻乐天身上久违的浓烈香味,低声道:“陛下不爱听?”
乐天哼了一声,按从前,刘琢罗里吧嗦的,闻乐天现在就该赏刘琢一巴掌。
刘琢道:“陛下不高兴,可以赏我一巴掌。”
乐天脚步顿住,桃花眼冰冷恼怒,“刘琢,你以为我不敢?”
刘琢见他恼得连自称都忘了,环视了一眼跟上来的众位宫人,俯身略微佝偻了身躯,以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是刘琢不敢。”
乐天搞不清这娃的路数,一甩大袖,疾步入内,他还没脑子昏到给如今的强国国主当众来一巴掌。
乐天入住的这间行宫里头的模样竟与雍国的皇宫很像,风格极为类似,宫人们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花木,大片大片的牡丹与月季浓艳得挨在一处,入眼便是万千好颜色,乐天一时之间被怔住了。
“陛下喜欢吗?”刘琢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