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其他的vx公众号推文,可不是这样说的,人家都说他们都是一个社团的,一个是正部长,一个是副部长,平时关系就很好,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啊……”
这样的留言当然也会被思路和逻辑正常的人指责——
“国家官方新闻你不信,你拿公众号推文说事儿?!你现在把公众号发来,我看看这样一个顶风作案,侵-犯他人名誉权的公众号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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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说什么他们其实很要好啊,妈的平时相处好他就是同-性恋了?他被伤害就是活该了?你有儿子吗有女儿吗?你能保证你儿子女儿老婆,甚至是所有亲朋好友身边的好朋友都是正常人吗?人家好端端一个男孩子遭遇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要被你这样的渣滓泼脏水,这世界也太恶心了!去你爸的!”
当然也有一些网络丑虫的存在,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往最险恶的方向猜测就对了,攻击就对了——
“某个楼上说的对,指不定这两个人就是个gay,现在瞎几把乱搞搞出病来了就撕破脸了而已。”
“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要不是个滥jiaogay他会被感染!?他要不是个gay,人家gay怎么就找上他?整个网球社男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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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彭薄有些担忧地说:“某些人-渣的留言恶心死了,你还是不要看了!”
湛兮五指以此收拢,动作迅速而灵活,手机在他手中平稳地转了好几个圈,他笑了笑:“不看了,准备睡觉!”
湛兮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有点儿想睡觉。湛兮他也不明白是身体不舒服就懈怠想睡觉,还是被那只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的金毛犼给传染了。
“我先睡了啊,是真的有点儿困了。”抱着热乎乎的犼,湛兮就要往床上爬了。
其实湛兮除了偶尔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以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平日里也和一个正常人差不多,身体里那点儿微妙的感觉,如果不是太严重,普通人其实有时候还感觉不到。
只有每天吃药这件事情在提醒他,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现在是个病人,艾滋病人。他的舍友不嫌弃他,不避讳他,他在宿舍可以轻松自在,但是只要他一出门,面临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眼神,以及似有似无的谈
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你是个艾滋病!
湛兮拜托了邱彭薄去麻烦一下他父亲,介绍个口碑好点的专业对口的律师来帮帮忙,钱不是问题。
有点忧伤,因为他要动用原身初中开始捡破烂,高中开始兼职一点一点积攒到现在的存款了。也不知道邱彭薄他老爹的办事效率如何,明天需不需要面见律师。
至于心理医生,湛兮还是打算去看一看,就当是花钱和滑飞舟的母亲聊聊天好了。
不然他表现得正常,大家觉得他强颜欢笑,他对着那些恶意诅咒他恶意污蔑他的留言哈哈大笑,大家觉得他疯了,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大家都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湛兮: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他抱着睡觉还会打呼噜打得震天响的金毛犼在床上,准备再酝酿酝酿睡意,就听到滑飞舟在对面床说:“它打呼那么大声,会不会猝死啊?”
湛兮眼睛瞪得像铜铃,对着滑飞舟射出闪电般的警告:“它会不会猝死我不知道,它要是听到你说什么了,你马上会被捶死我敢保证。”
滑飞舟:“……阿行哥,自从你捡了这条狗,你变得好凶。”明明被感染了艾滋病也不见有什么其他改变的。
湛兮觉得宿舍走廊里的灯太亮了,有点儿刺眼,把金毛犼搁枕头上,正满床找眼罩,简绍钧这时候从洗澡房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看到了已经爬上了床的湛兮和滑飞舟,以及打呼噜打得整个宿舍都是“咔~哈~咔呼——呼”声响的金毛奶狗。
“你们都睡了?”简绍钧从床边衣架上扯下自己的毛巾,“那我不吹风筒了,我上顶楼吹下头发。”
湛兮也找到自己的眼罩了,心里欢喜地要给自己戴上,闻言随口道:“你可别又上去抽烟,我可不想再上顶楼扫地了,吸烟有害健康,还费钱。”
邱彭薄关掉了自己的小台灯,看样子也准备睡了,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简绍钧:“不是吧老大,你抽烟了?怪不得这两天总觉得你身上带着烟味。”
简绍钧对他笑了笑,又抬头对上边的湛兮道:“好,听你的,我只是上去吹个头发。”
湛兮……他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湛兮起来,昨天晚上他已经和网球社的负责老师沟通过了,今天就给网球社的同学们发公告。
就只是公
式化地简短说明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由于身体原因,打算提前退出网球社,有任何想要自荐成为部长的,可以联系老师。
湛兮叹了一口气,网球算是原身难得会真心喜欢的一项运动,他摁着手机,最后发出几个字:“收到请回复。”
群里静悄悄的,湛兮刚想放下手机的时候,发现页面一串一串地冒出——“收到。”
群里边是公式化的、冷冰冰的“收到”,但是湛兮却发现自己的私聊被戳爆
了,大家都在鼓励他,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