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晚安。”半晌,闫乱终于开口,他牵着不乱离开褚时雨家,沉沉的眸底是对褚时雨无尽的遐想。
等闫乱彻底离开,褚时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用来对付闫乱,闫乱一走他便身体瘫软地坐进沙发,额头隐隐发着热,被微凉柔软的嘴唇触碰过的皮肤不那么容易回温。
褚时雨目光发直地从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对面楼和自己同一层的那个房子一直黑着,从天黑开始就没有开过灯。
其实褚时雨早就应该睡了,可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没有拉窗帘,侧着身体时很轻易就看到了那栋黢黑的房子。
他睡不着。
深夜一点二十五分,对面楼那栋房子“噔”一下被点亮,褚时雨浑身疲惫的细胞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回到卧室,拉上窗帘,终于很快进入睡眠。
其实每天晚上在看着对方的人不仅是闫乱。
褚时雨等了一晚上,在收到闫乱消息的那瞬间不仅松了口气,那阵轻松里还带着难以察觉的开心,他等着闫乱来拿狗,然后跟他说晚安,不知不觉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人每天都要做的事,像基督徒每天的祈祷,做了才会安心。
可闫乱是来跟他吵架的、来质问他、怀疑他,褚时雨有些伤心,稍不注意便把自己偷偷摸摸的好感贡献了出去。
他明明应该更生气的,但他看到了闫乱变得不开心和失落之后,莫名其妙就开始哄人、开始讨好。
这天晚上,褚时雨做了一个有些卑微却甜蜜的梦。
和闫乱做的梦不同,闫乱的梦只有大快淋漓、大开大合、大战一场......醒来的时候一片狼藉。
闫乱这天起晚了,睁眼的时间已经是平时早读的时间,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那场了无痕的梦境,后劲足得不行。
“你知道吗,我梦到你了。”上午十点,正在和费贵一同吃早餐的褚时雨收到一条消息。
褚时雨去打豆浆了,手机放在桌上,费贵好奇地看了眼,然后瞬间精神抖擞。
“梦到在一个下雨天,我们坐你的车去郊外,深夜的时候没有回家,我们都在后座,你坐在我身上,我在你的身体里。”
“如果以后我满分了,可以让我的梦变成真的吗?”
褚时雨拿完豆浆回来,就见费贵一脸激动地坐在位置上,他好奇:“怎么了?”
费贵抽了抽气,声音颤抖:“你快看看高中生给你发的消息吧。”
褚时雨蹙眉,他拿起手机,那三条信息很显眼,显眼到褚时雨目光接触的瞬间整个人就陷入一种极度羞赧和不自在中,他尴尬地红着脸、像是被当中调戏、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们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啦?”费贵咽了咽口水,感慨地问:“好他.妈带感。”
“你被我弄得很舒服。”那边又发,还没准备停。
褚时雨瞬间丢了手机,他避开一切目光和肢体接触,觉得整个人热得快要冒烟。
“咕嘟~”不同于文字信息,这次新来的一条信息是条语音,三秒,很短。
“听听呗?”费贵神色不正经道。
褚时雨肢体僵硬地将手机重新攥回手里,在费贵揶揄的表情里站起来,脚步不大连贯地走进餐厅自带的洗手间隔间。
褚时雨感觉到自己呼吸发热,他将手机捧在手心,指尖不明显地颤了两下,他吸了一口气点开那条语音,闫乱清磁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像无形的鬼魅,将褚时雨包裹进某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空间。
“当然,我也很舒服。”闫乱声音含笑、带一丝餍足。
第39章
隔间里安静得不行,褚时雨即使是呼吸也变得微妙冗长,他控制不住呼吸的温度和脸上的热潮,手指在回复键上方迟钝地游移着,却始终点不下去回复,他不知道要回什么。
他可以肯定闫乱今天的大胆是恃宠而骄,源于自己昨天的失控。
褚时雨明明不应该再想这个小混球发的信息了,但前额叶欲.望战胜了理智,脑子里很快勾勒出一副闫乱描述的场景,混乱、情.色、大胆...像闪动的星星,他每次努力将那画面摁灭后那画面立刻点亮,每亮一次褚时雨的大脑就要爆炸一次。
一直到中午,褚时雨订完回首都的机票才回复闫乱,语气庄重严厉:“你知不知道这叫性.骚扰?”
这次闫乱没能回复,那时候他正悲催地在班主任办公室伏案写检讨,因为上学迟到。
看到褚时雨信息的时候闫乱已经快放学了,他振振有词地回答:“可如果你问我做了什么梦,我也不能说谎啊,我就是做了这么个梦。”
褚时雨在办公室咬着牙,打字的力度几乎在砸屏幕了:“重点是我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