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是和费老师一家人出去,别人不让他小孩花钱,他蹭温泉蹭游乐场还蹭了两顿海鲜,理直气壮道:“没请,没花钱,我们关系好。”
俞明:“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要么下回请回来,要么就AA,别占别人便宜,人际交往要有界限,忌讳交浅言深,金钱往来也不能糊里糊涂。”
俞仲夏:“……”
俞明:“听见了没有?”
俞仲夏:“听见了。”
俞明:11月父亲任务1/1,完成。
他说:“早点睡,别老熬夜打游戏。”
俞仲夏大字型躺在床上,想象自己是只京燕风筝,一顿乱飞。
下午回到家,他忽然心血来潮,把床上给收拾了收拾。(就是把床上的垃圾全都挪到了飘窗上)
床上空空荡荡,就只有他自己和被子,还挺不习惯。
杂乱拥挤的空间,让他更有安全感。
俞明每次“教育”他,他通常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清楚他这爸就是例行做任务,说话不过脑子,基本都是胡说八道,想到哪句就说哪句。
今天略有不同,略扎他的心。
和人交往要有界限,不可以交浅言深,更不可以糊里糊涂。
他和费老师是师生,也是朋友。他喜欢和费老师玩,也喜欢上了费老师的家人。
但费老师是费老师,他是他。
费老师和家人,只是与他萍水相逢。
等费老师实习结束走了,他们就再无交集。
费老师想撺掇他好好学习,说只要他也考去北京,就可以继续去“烦”费老师,可以继续做朋友。
当时当刻,俞仲夏确实是心动了。
可是……
就算去了北京上大学又怎么样?费老师可以再陪他玩三两年,以后呢?
费老师还是费老师,他还是他。
那个梦幻一般美好的家庭不是他的,他也变不成费老师的家人。
费老师终究不是俞特.帕克的梅叔叔。
周一早上。
俞仲夏迟到了。
今天居然是高二(18)班班主任许老师值班抓迟到。
她自国庆病假回来后,整个人大变样。
从前她经常画个淡妆,发型温婉,刚回来那几天素面朝天脸色也差,整日披头散发或是随意扎个乱糟糟的揪。
这阵子又画风大变,忽然剪了个凌厉的短头发,眉毛画得像从凌云峰回宫的嬛嬛一样,口红颜色也很是霸道。
她见是俞仲夏,吊起眉毛怒瞪他:“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迟到的学生吗?”
俞仲夏看看她的嘴唇,说:“许老师,求求了,别吃我,我不好吃。”
许老师没反应过来他是嘲讽她,口红涂得过火,像刚吃过小孩儿。
俞仲夏还怕她不懂,贴心道:“老师你涂的是迪奥999吗?有点拔干,都起皮了。”
许老师:“……”
说话间费辛骑着车到了,脚一撑地,就用责备的口吻说:“远远就听见你在这儿废话,还不跟许老师道歉。”
俞仲夏:“许老师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