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怀宁才走进洗手间,就在洗手台便发现了路星赐默默伫立的身影。对方望着镜子里出现的好友,面色坦然,“怀宁,你直说吧,今天找我来到底做什么?”
喻怀宁笑而不语,只是靠近了一些,他慢悠悠地按压洗手液、揉搓、冲洗,“我不是说了单纯请你们吃饭?”
路星赐眉心微蹙,并不信服地摇了摇头,“虽说我对你不是百分百地了解,但总归知道你的脾性。刚刚你和时铮话里有话,我听得出来。”
路星赐一直以温润儒雅的外表示人,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冷硬脾气。但实际上,他的手段和眼光同样出色,要不然也不会坐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他料定青年会来找他,来洗手间是他主动给出的说辞,故意在这儿人少之处等待对方。
他定住心神,出口的话染上一丝了然,“路乔音她又做了什么?”
喻怀宁擦干手掌,不紧不慢地说道,“星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路乔音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她。”
“……是,你说过。”路星赐见自己的预感成真,眉心越发凝重。
“所以,我该处理垃圾了。”话落,喻怀宁直接将揉成废团的纸巾丢入桶中。他靠近好友,附在他的耳畔低声告知。
路星赐的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变成了一滩冷寂的黑水,“你说的都是真的?”
喻怀宁低哼一声,“你自己去看看,不就都明白了?”
……
二十分钟后,用餐完毕的喻怀宁和时铮从餐厅内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走回停车场,时铮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无奈对身侧的青年说道,“……钥匙落餐厅位置上了,你等我一下。”
后者摆正墨镜,轻应,“好。”
时铮见此,转身朝着餐厅扬长而去。
冬日的夜总是黑得很早,不过六点,停车场就已经昏暗了一片。正值晚餐点,停满车子的场内没有多少人影。
喻怀宁攥紧手机,默默站立在原地。和预料得一样,身后的石子地上忽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刚欲转身去看,一个带着浓郁土腥味的麻袋就被套在了他的身上。
腹部突然收到重击,剧烈的痛感让刚刚用餐完毕的他有了作呕的冲动。
“……谁!”
与此同时,寒意的尖锐抵在了他的腹部,沙哑凶恶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给我老实呆着!等到了目的地,你自然知道!”
说罢,就有两人分别钳住他的左右手,将他连推带扯地引入车子。
——砰哒。
车门被人牢牢关上,车内依旧迷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劣质香水味。有人掰下他的手机,直接丢出窗外,“老二,开车!”
“好!”
……
漫长的行驶中,车外独属于市中心的喧闹慢慢远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才一个急刹停下。喻怀宁被蒙在袋子里,晕车晕得厉害,一下子就往前倒去,又狠狠磕在了车椅上的铁皮上。
“嘶。”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下一秒就有被人蛮横拉起,一路拖进了潮湿的空间里。木门被嗞啦地关上,周围的烟尘灰味重得厉害。
“雄哥,人带来了!”嗓音沙哑的男人说道。
“很好!把麻袋给我打开!”为首的‘雄哥’发出命令。
就在麻袋即将扯离时,喻怀宁却无比冷静地嗤笑道,“……你们确定要让我看见你们的真面目?之后好报警抓你们?”
周围拉扯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有人迟疑道,“雄哥,他说得也对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对我们不利。”
雄哥似乎被说动,闷哼应答。下一秒,他恶狠狠地改口道,“那就先打一顿,等那个女人被绑来了,再一起解决。”
“是!”
喻怀宁刚准备开口,一顿拳打脚踢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痛苦顷刻蔓延,他却死死咬牙不吭声。直到身体的痛觉开始麻木,外面才又响起一道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