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心气又一次被这张脸给激了出来,他抽回手臂哑声道,“不劳时总费心。”
时铮拿他没有办法,又端起一侧的温水和解酒药,靠近哄道,“乖,吃了解酒药再休息,不然睡醒了会难受。”
喻怀宁睨了过去,眼中的迷离酒意仍在。他见男人丝毫被自己的眼色所震慑离开,干脆掀过一侧的被子,蒙头不理人。
喻怀宁是对男人存了满心的怨气和愤怒,可不至于作到起床离开、反复折腾。
时铮见他小孩子心性,终是将担忧化为满腔的柔情。他褪掉自己的衣物,直接躺在了青年的身侧,低哄道,“我错了,别生气了行不行?”
喻怀宁身子还在发烫,整个人被酒精麻痹得软绵绵的。他往右侧挪了挪,又被男人一手搂回了怀中。
时铮见他意识还算清醒,毫不隐瞒地低声解释,“那个女人叫孟雪,比我大一岁,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
“……你闭嘴,我不想听。”喻怀宁恨不得一脚将男人从床上踹下,可偏偏醉酒后,两人的力量显示出巨大的悬殊。
时铮感受到青年的挣扎,眼底落寞了一瞬,“我把她当成亲人,在孤儿院里的日子相依为命。可八年前,她却利用这份信任背叛了我……”
孟雪拿着尖刀,趁时铮不注意时,扎入了他的后背、再致命般地划下!
“其中一道疤痕就是这么留下的。”
“……”
喻怀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怔住了。
“你之前猜对了。我除了环亚财阀外,还有个亲手控权的帮派叫暗帮,这层身份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这几天,由帮派占领的几个地盘接连受到日月帮的攻击,死伤了很多人。
“孟雪今天之所以会来找我,其实是在帮日月帮探底,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和暗帮的关系。”
沉默蔓延了几秒,时铮见青年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只好继续开口,“怀宁,我和日月帮的首领结仇很深,两个帮派间交锋过无数次。今天孟雪的身上藏了窃听器,我的言行稍有不慎,就会把你卷进这个漩涡里。”
“你懂吗?我害怕把你牵连进来。”
时铮克制着自己,唇侧只轻轻擦过青年的耳垂,“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傍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喻怀宁从未听过男人这般轻柔的语调,忽地有些答不上话。他失声了好几秒,这才醉声念叨,“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犯不着和我道歉。明天我就回国,绝不会死乞白赖地待在这里,碍了时总的眼睛。”
时铮听见这话,眼底露出一丝分明的笑意。
今天闹了这出,意外地让他确定了怀中人的心意。青年愿意讲心口不一的气话,也好过刚刚的沉默。
“怀宁,消消气?”时铮不是个喜欢打太极的人,更不想悬着一份日渐明确的感情不出口。但有些事情,做比说更能简单明了。
他打定主意,伸手触碰着青年微烫的耳垂,饶有深意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乖不乖?”
喻怀宁感受到让人悸动的酥麻感,咬牙忍住呻-吟。他小幅度地挪开身子,“你别、别碰我!”
时铮不理会他的刻意拒绝,微凉的掌心直接往下一探。
……
…………
………………
喻怀宁醒来时,脑袋一阵剧痛。他不适地翻过身子,可全身上下的酸胀感更让他低呼出声。
下一秒,男人的手就触了上来,替他轻轻按压,“……醒了吗?”
喻怀宁被他伺候得舒服,干脆凑近,开口的嗓音干哑得不像话,“几点了?”
两人间的矛盾隔阂,早就在昨晚那场兴事干脆结开了。
“下午一点还差几分。”时铮吻了吻他的额头,担心道,“我已经让人煲了粥,迟点送上来给你喝。你先在这儿休息一天,明天我让诺亚送你去机场。”
“……你一定要让我回华国吗?”喻怀宁蹙眉。他明白时铮的考量,可让他忧心的是,如果连男人都觉得棘手的事件,那能确保他自身的安全吗?
“回去吧。”时铮圈进恋人,定定回答,“我怕别人会查到我们两人的关系,你待在这儿不安全。”
喻怀宁忍着不适感起身,哼笑道,“我们什么关系?”
时铮眉梢微挑,连日来的阴雨心情因为青年的到来终于得以放晴。他唇侧绽开一丝笑意,难得揶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昨晚你可是哭着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