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忙躬身应是:“是,主子,属下这边吩咐下去,命人安排百姓和军队撤离。”
李毅说着转身离去。
厉景耀也跟着站了起来,凌晨十分却是一点困顿之色,大步向外走去,蹲在衣架上睡觉被吵醒的山雀一见厉景耀要出门,立刻飞到了他肩头上,跟着厉景耀出了屋,上街,往城门楼而去。
大街上到处都是被官兵吵醒用布巾捂住口鼻拖家带口往外迁移的人群。
军营中的战马正在着人喂养饲料,城楼上守城的士兵则是有专门的人送了新熬煮的汤水,送汤水的士兵看到厉景耀上来,忙给厉景耀送了一碗:“殿下,您也喝完热汤暖暖身子吧。”
厉景耀伸手接过,道了句:“辛苦了的。”
那人忙诚惶诚恐道:“不辛苦!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厉景耀没再说话,自己喝了一口味道古怪的热汤,扭头逗落在自己肩上的山雀,让它也喝一点。
山雀低头闻了闻,傲娇扭头:不喝,一闻就知道很难喝。
厉景耀没了耐心,直接按着它的头就给它扎进了汤碗里。
山雀当即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一阵扑腾,不过就它那点气力肯定不可能挣脱厉景耀的魔爪的就是了。
厉景耀知道山雀扑腾不动了才松手,然后不等那被淹了个半死不活的山雀爬起来扑棱脑袋,直接抬手一巴掌就给它呼飞了。
眼睁睁的看着山雀从汤水里出来晕头转向的就给呼的摔到地上去的士兵目瞪口呆:......
他头次见到这么简单粗暴养鸟的人!
不过再看他们殿下那冷厉的五官和气质,那士兵又突的觉得他们这殿下这么养鸟不奇怪,更奇怪的是他们殿下这种人怎么会干养鸟这种事儿?养头老鹰还差不多,养只山雀这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厉景耀并未在意士兵眼中的惊奇,喂完了鸟就将手上的汤水碗递了回去,转头站到了城门楼上,遥望远方。
李毅安排好了一切事宜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天边已泛白,但因为浓雾降临,依旧是黑漆漆的看不清。
“主子,已经安排妥当。”
厉景耀点了点头,听着间歇传来的牲畜惊慌嚎叫声,转身往下走:“那就开始吧!”
李毅应下,当即吩咐下去,守城的士兵当即按着事前通知好的吩咐开始捂头惊恐尖叫乱跑,将城门上弄的乱成一团,然后纷纷扑倒在地掩藏起来。
城中的士兵则是听着命令跟着惊恐嚎叫哭喊,不一会儿层出不穷的惊恐哀嚎哭喊声便响彻了云霄。
守门的一众士兵则是一边惊恐尖叫着一边打开了城门向外惊恐窜逃,一部分扮做百姓的士兵也跟了上去。
深夜浓雾无法具体视物,只能凭声音来分析敌情。
拓跋招摇早便安排了探子侯在城门外见到这情形,当即喜出望外,忙匆匆回去回禀了消息。
拓跋招摇的大军驻扎在十里外,听到探子来报,当即全速开拔,行至城门前,看着打开的城门,拓跋招摇抬手喊了停。
拓跋蒙跟在拓跋招摇身边不解看她:“陛下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拓跋招摇挥手道:“先派一队人进去看看城中是什么情况,房屋中可还有人。”
拓跋蒙闻言立刻点头招呼了一队人马当先进城,城中还有些狗吠马鸣之类的动静,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静,彼时天色已经大亮,哪怕有浓雾在,也能看清几米以内的情况,入眼可见的是一片凌乱。
拓跋蒙挥手叫人进去检查房屋中是否有人。
一堆士兵当即分散开来,转身去检查仿佛,肉眼可见的房屋基本上都开着门,里面的情形亦跟外面街道上一样一片凌乱,个别关着门的房间踹开之后亦是如此情形。
拓跋蒙听到士兵们的如此汇报,方才放下心来,转身出去跟拓跋招摇通报。
拓跋招摇这才抬手让士兵进城,全速追击。
拓跋招摇打马跑在前面,拓跋蒙打马紧跟其后。
按着拓跋招摇的计划是利用药力控制了边防守军和战马百姓一路冲破禹国邻近几个城池的城门防线,然后她们再带兵进去大杀特杀占领城池。
她本来是打算等禹国的援军全都到齐在用这一招的,如此对方的军队可以说尽数为她所用,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一举攻进禹国内部,因为厉景耀太过令她不安所以提前了这个计划。
但也只是提前,并未改变这一变化,故而拓跋招摇进城之后并无耽误,直接带人往内城冲去,但行至一半她却突然察觉出了不妥,脸色一变,当即挥手喊道:“停!快撤出城去!”
拓跋蒙不解看她:“陛下怎么了?”
拓跋招摇急道:“不对,这情形不对,自进城以来街道上一具尸首都未曾见到,那药的威力你也知晓,是会让牲畜和人惊恐发狂的,便说不会故意伤人,可若是逃跑中遇到阻拦亦会出手伤人,城镇中于山野中不同,拥挤中必定堵塞,没道理不不出现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