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这样升高了几公分。
池渔:“……嚯。”
咱家神兽越来越出息了。
她顿了几秒,陶吾微微侧目看过来,催促道:“你上……车。”
也就是气息间微妙的停顿,让池渔察觉到不对。
表面上看起来抬起数吨重的行军越野车似乎易如反掌,但手腕内侧静脉附近筋脉的突起和凹陷暴露了她的勉强。
大力并不是无穷大力。
“池渔渔?”陶吾又催。
池渔冷不防按了下她小臂,车身剧烈摇晃一下,陶吾下意识伸出左手扶持。
也就是那时,池渔眼尖地看到她掌心一抹近乎小太阳般的金红。
陶吾倏地收手放回口袋。
池渔眼皮狠狠一跳,她知道自己没看错,陶吾收手瞬间,那抹金红突地跳动。
“那是什么?”她沉声问,把那只爪子拎出来,“又碰了什么?”
“没有。”陶吾依次竖起被盐壳刮伤的手指,神兽的复原能力着实强悍,丝毫看不出异样。
但池渔记得她能把类过敏症状从左手转到右手的特技,不由分说地抓起另一只手。
陶吾乖顺地摊开右手,干干净净,“真的没有。”
目光却不自觉地斜向左侧。
此等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反而加深了池渔的怀疑,重抓起左手,“到底给不给我看?”
陶吾说不出拒绝的话,只用行动表示抗拒。
被池渔握着手腕的左手紧握成拳,掰开中指,便曲起食指,好像手里藏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愿展示。
打地鼠游戏进入第三轮,陶吾再一次曲食指竖中指,池渔上牙碰下牙,冷飕飕道:“你在骂我。”
陶吾一惊:“没有啊。”
“竖中指是骂人的,陶吾吾。”池渔捏着第一指节给她蜷回去,表示自己玩腻了打地鼠游戏,“不该碰的东西别乱伸爪子。”
“嗯。”陶吾在她后颈碰了下,抚平她动荡的思绪,“该走了,一会儿天黑不好认路。”
又试着抬车。
池渔再次打断她,“别瞎费力气,开车过去吧。”
陶吾坚持:“盐壳地只有两公里,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觉得不可以!”池渔语气生硬,“这边有车辙,过了盐壳地还有车辙,你当人类是傻子,看不出来中间车长翅膀飞了吗?”
池渔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
陶吾也看得出来。
“为什么?”她苦恼地问,“超市人多不行我能理解。沙漠这么大,一夜风吹过去,车辙就会被沙尘覆盖,什么痕迹都没了,为什么也不行?我又不是做坏事。”
……为什么?
池渔也想不通。
总不至于是担心好多天没补充过灵力的陶吾累着了。
她对一只有事瞒她的神兽有这么体贴吗?
必然没有。
她只是自然而然接受了神兽不能公开露面的说法,比当事人更注意保护隐私而已。
回想来的一路,有好几次陶吾都可以用自己的天赋技能帮她省去无数麻烦,但池渔考虑到暴露问题,数次改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