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幽幽肺都气炸,哆哆嗦嗦指着姜别道:“你、你早知道还撺掇我要请罪?”
完了,尽管楼清尘现在不喜欢他,姜别还是习惯性地缩到楼清尘身后装鸵鸟。
只见林静澜放下茶杯淡淡道:“姜别,加抄一千遍心经。”
姜别泪眼汪汪环视一圈,玩脱了。
活该!没人给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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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深夜,都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在书房磨着墨,抄着经。姜别就像冷宫里的妃子,连见楼清尘一面都难,每每抬头看见月亮,都悲伤得顾影自怜。
“诶,姜别你还活着吗?”蒋岩从窗子伸进一个脑袋。
“老子活得挺好!”姜别回道。
蒋岩把上半身探进来,抬手晃了晃一个食盒:“给你带了点吃的,怕你饿。”
姜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蒋爹爹!我爱你!”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蒋岩大块头困难地从窗户挤进来。
“你其实把食盒递进来就好,你不用进来,我对你肯定没兴趣。”姜别一把抢过食盒,一打开飘香四溢。
蒋岩十分不满,在姜别对面坐下:“那你对谁感兴趣。”
“最起码长的要比你好看吧,我看师……”尊那样就很有兴趣。姜别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白天和楼清尘的那个吻的触感又从记忆里付出水面。
姜别想给自己一巴掌,潜意识里竟然还敢消遣楼清尘,楼清尘现在大概讨厌死他了吧,被入了魔的弟子忤逆,楼清尘不把他逐出师门已经格外仁慈了。他在书房反省,楼清尘眼里也清静。
“你看什么?继续说啊。”蒋岩没看出姜别脸色不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吃你的,问什么问。”姜别心里烦闷,夹了一块粉蒸肉堵住了蒋岩的嘴。
然而姜别自己也吃了一块之后,立马就后悔把那块给蒋岩了。
太他妈好吃了!
清香爽口,嫩而不糜。混着香菇、老藕的清香味,五香浓郁。微辣的口感就着甘甜的地瓜味,姜别一口气吃了个底朝天,连一滴油都不舍得剩。
“蒋大厨,你真是一个被修真耽误的厨子。”姜别喝着餐后的南瓜粥道。
“我本来也不想修真,可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神行岩了。”蒋岩拖起腮帮子看着一干二净的食盒开心道:“我觉得给你们做做饭,听你们夸几句好吃我就挺开心的。”
姜别看着被夸了几句就一脸傻笑的蒋岩,又细细啄着温热的南瓜粥,他想起来楼清尘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剑修多数意志坚定,心无旁骛。他们把自己化作一柄剑,以一种一意孤行的气魄熔铸剑中,劈开一切千难万险,他们从不相信自己会输,也决不放弃。所以哪怕这柄剑会断裂、会卷刃,他们也都会像第一次一样坚定,不断尝试,直到打破逆境。
蒋岩或许就是楼清尘说的那种纯粹的剑修,无欲无求。那自己呢?姜别看着自己的倒影,自己这左右摇摆心智不坚的性格怎么也成了剑修?
姜别放下空了的碗,对蒋岩信誓旦旦道:“讲道理,其实你没用菜刀飞我之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炊事兵。”
蒋岩没听懂:“什、什么兵?”
“我说你们两个。”钱幽幽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你说我要告诉林庄主你在书房吃东西会不会加罚?”
姜别抬头望去,钱幽幽也从窗子里翻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从这窗子进进出出?考虑过窗子的感受吗?
姜别问道:“你怎么来了?”
钱幽幽弯腰用食指狠狠地戳在姜别脸上:“我来幸灾乐祸。行啊姜别,你小子敢玩我,看我出丑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姜别眼珠子一转继续鬼扯道,“我这是牺牲自己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太让我寒心了。”
“编,你接着编。”钱幽幽坐到姜别面前的书案上,“再信你一个字我把我名逆着写!”
逆着写不还是幽幽吗!
姜别盘起腿开始他的忽悠大业:“我这是给你创造和郑三娘说话的机会。你看郑三娘今天多下不来台,你牺牲自己给她解围,既给她个台阶下,又展现出了你为保护她受伤,妥妥的一石二鸟。”
钱幽幽皱起眉问道:“干嘛给我俩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