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动,”汪烙棘的脖子被焦蕉这么一大坨东西坠着,累得不行。
忽然间,焦蕉不知道踩到了地上的什么,脚下蓦地一滑,整个人扯着他就要往下倒。
幸好汪烙棘的手臂够有力,一下子将人给捞住。
这两个人重心一偏,双双失去平衡,交叠着撞在了身后的墙上。汪烙棘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将焦蕉死死地抵在墙上。
男孩磕到后脑勺了,痛得“嘶”了一声。
“没事吧?疼不疼?”汪烙棘着急地问。
焦蕉却没应。
房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看不见对方,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混杂着浓浓的酒气,还有男性身上独有的荷尔蒙。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面前人的呼吸声,汪烙棘的心跳在这一瞬间突然炸开,像是要冲破神经冲破血脉。
就连呼吸的节拍都变得紊乱。
他看不见焦蕉的脸,只靠着窗外透进的些许月光,依稀辨认出这张脸的轮廓——
小小的一张鹅蛋脸,柔和的弧度总是令人感觉很舒服。
可哪怕不用看清,汪烙棘也能凭借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模样,想象出对方的眼睛在哪儿,鼻子在哪儿,以及……嘴唇在哪儿。
他想用自己的唇去探寻对方的存在。
焦蕉的唇是什么样的呢?
在他的印象里,那是殷红色的,时常泛着少许湿润的水光,唇珠有着和那张鹅蛋脸不符的性感。
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红樱桃,静待有心人去采撷。
犹如鬼迷心窍般,汪烙棘微微地俯着头,慢慢地朝前靠近去,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密,离那瓣他日思夜想的唇越来越近。
近得他能感受到当靠近时,两张嘴唇间仅有一根细弦的距离。
可是……这样可以吗?
汪烙棘低沉地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焦蕉……”
这一声,像极了从幽暗的古井中回荡的水声,在这静谧的黑暗中显得深沉而柔切。
男孩是有反应的,他细密的睫毛往上抬了抬,盛住一抹稍纵即逝的月光。
“焦蕉……”汪烙棘又粗喘着唤了第二声。
发热的头脑,催情的酒精,朦胧的暗色,似有一腔热火在他的体内燎原。热切的男人什么都顾不上了,就那样情难自禁地嘴唇贴了上去。
他就此吻下,嘴唇的触感冰冰凉凉,表面像蛋壳一样光滑,好像还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蕉味。
但他隐约有点不对劲儿,对方这嘴唇……怎么没缝儿的?
汪烙棘慢慢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焦蕉的脸,却摸到了一根弯弯的、形状像棍棒一样的东西......
——香蕉。
醉醺醺的焦蕉正笑嘻嘻的,把那根刚拿的香蕉放在嘴前,汪烙棘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吻在了这根香蕉上。
汪烙棘:“.…..”
这个吻原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前一刻的欣喜忽然被失望所替代,满腔的热血也得以冷却了一些。
也就是这一下,让汪烙棘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混蛋。
他这是在趁人之危吗?
忽然醒悟的男人慌忙地退后两步,离焦蕉远一些,让彼此之间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后他恨铁不成钢地刮了自己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往狠里打,汪烙棘的脸颊火辣辣的,跟心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