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不是彻底出卖了自己和同伴给更生党换取权、利或是别的什么。
撇除了这个最坏的可能,一切都好说。
屠梓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把劲,准备按剧本执行。
(不好意思了——!)道歉的话在脑海里打个转,屠梓半闭着眼镜就往车厢中看上去最不好惹的纹身大汉的脚踩上去——
“我艹你这小瘪三脚往哪儿踩呢!”
↑以上是屠梓的脑补翻译。
毕竟他听不懂R国语,只能凭纹身大汉的情绪波动和表情动作胡猜。
“一身企鹅一身企鹅一身企鹅……”屠梓双手合十,不断以蹩脚的R国话和大汉道歉。
“以为说对不起就能算了吗!我艹你@#¥%……&*”大汉挽起袖子爆了一长串的粗,眼看就要往屠梓脸上加一个黑眼圈。
——是时候了!
合掌後方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屠梓极快地探出一根精神触丝插进大汉的後脑!
本来暴涨鼓动的上臂二头肌骤然平复,大汉额头上的青筋也忽然就无影无踪了。
“#¥%……&*”突然失了火气的大汉咕哝了一句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个车厢。
“呼……”
第一阶段成功。
放下手重新站直,屠梓可以从眼角看见,上官宛的眼皮朝自己这边抬了一下。
“看什么看!”转眼瞪着四周啧啧称奇的其他乘客,方才对着纹身大汉还怂到没边的叛逆少年不甘在人前丢了面子,于是把气撒在周围的老实人身上——也是很理所当然。
有了纹身大汉的先例在,围观过的老实人也受到影响,没有人愿意和少年争吵,一个个纷纷别开脸、甚至离开这节车厢避其锋芒。
这时候,少年也自然把充满锐气的目光移到车厢内唯一不为所动的人身上。
“喂,”少年对着那被刘海掩盖半张脸的女人嚷道,“说你呢,看什么看!”
女人耸拉着眼皮沉默地盯着少年,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
少年似是被激到了,抿起唇,垂在一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女人依旧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慢慢把翘起的右脚从左脚上放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少年的后颈慢慢渗出了冷汗,浸湿了白色的T裇领口。
“中央站——中央站——请在右边车门下车——哔哔哔哔哔哔——”
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列车进了站。
披着皱巴巴的残旧毛衣,女人兀自站了起来,无视青年炽烈的眼神,擦过他身边下了车。
十几秒后,车门再度关上,少年突然跪倒在地上。
“是她!她……还是她!”喘着粗气,屠梓尽力压抑着激动下忽大忽小的音量,快速地和耳机另一边的所有人报告,“她反制了我的精神入侵,但没有攻击我!她、她还用她的力量压制住我的力场,如果我没有猜错,方才就算是哨向学院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来自于我的能量波动!”
“她这是在掩护我的身份!”屠梓鼻子发酸,“她没有背叛哨向!”
耳机的另一边无数突然凌乱的杂音,要不是大家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潜伏,怕是都在欢呼了。
“那她为什么会为更生党执行任务……”辛逸林眉头紧皱。
“那可以晚些再问。”燕无往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等我们把她救回来之后。”
“她的心还和我们一样。”秦然也说,“这就够了。”
宋时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脸庞。
“你和浪涯在下一站就乘对面月台的列车回来。”燕无往指示,“机不可失,我们得尽快启动救援!”
“嗯!/好!”
列车上的两人同样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