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摸了摸胸口,喃喃自语:“那又如何呢……”
到底是我对不起他。”
陈太医望着他,神色有些叹息。
陆矶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沈知微面前。
他陪他一起吃饭,给他讲笑话,每天看着他睡着再离开,只除了不愿意看他喝药。
他今天送一株梅花,明天带一册话本,后天天气不错,便小心翼翼地领着沈知微出府晒太阳。
结果沈知微还是咳血了,他被陈太医一顿唠叨。
“真是对不住……”他坐在沈知微床边,蔫头耷脑,“我忘了你不能走太远……”
沈知微躺在床上看着他不发一语。
陆矶已经习惯了自说自话,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明明和沈知微没见过几面,两个人更谈不上熟,但对着他就有很多话想说。
他喋喋不休,直到一旁的陈三儿都听不下去,委婉地让他快走。
“……那你好好休息,这几日我就不来扰你了。”他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王爷。”正要出门,沈知微却忽然叫住他。
陆矶转过头,沈知微却坐了起来,陈三儿忙着急地扶住他,陆矶也吓了一跳。
“听说王爷府上有梅园,不知王爷明日,可否带下官转一转。”
他见陆矶不语,眉梢微挑:“不行吗?”
陆矶一怔回神,莫名感到欣喜,忍不住眉开眼笑:“好,当然好,那……那你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沈知微微不可察勾起的唇角。
陆矶直跑到没人的地方才猛地回神。
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茫然地摸了摸额头。
“我为什么要跑?”
陆矶开始和沈知微形影不离。
不能出府,他就想了别的办法。
东院有个池塘,正对着沈知微的窗,他在里面养了几条鱼,又移来几棵梅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梅花点点,鲤鱼追着飘落的花瓣吐泡泡。
每天清晨,他从梅园里摘几枝犹沾晨露的梅花送到他的桌案上,有一天还突发奇想,想在他窗户下栽几丛花。
“还未开春,现在种花怎么会开?”沈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矶把衣摆塞进腰带里,拿着花铲在窗下似模似样地刨着土,闻言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当初冬天还种过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