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自己瞧不起的傅玉笙小白脸,陆矶惊恐地发现,他快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小白脸了!
这件事实在过于惊悚,陆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着林伯好好锻炼身体,至少,他不能输给沈知微!
他这边发愤图强天人交战了一番,回过神就听见张廷无奈道:“咳,虽然下官同沈大人并不熟悉,却也见过几次,沈大人好像并非如此……”
“唉,让张大人看出来了。”王将军陡然陡然沉默了半晌,再开口声音十分低落,“其实俺根本没见过沈将军,这都是听人说的,沈将军是何等身份,哪能相见就见了,不过在北疆,当兵的个个都稀罕他!俺这回来,也是肩负重托!”
张廷连连应是,终于寻到机会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时辰不早,还望王将军谨记,日后加强对此处的巡查,今日不如就……”
“哎呀记得了记得了,你们这种人就是麻烦,这天不还早么?我刚才说道哪儿了?哦,说道是沈将军孤身闯敌营,那贼人冲将阵前,大喝道……”
陆矶和沈知微相顾无言,不得不听着他在外头滔滔不绝说相声。
开始,陆矶还能捡着几件事问问真假,打趣一二,到后来眼皮子渐渐打架,脑袋止不住往前一点一点,终于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只见地上一片透窗而过的银灰月色。
陆矶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唤了句:“阿五,什么时辰了?”
“方才听到更夫走过,许是寅时快过了。”沈知微柔声道,“你若是困,不如再睡会儿?”
陆矶一个激灵,揉了揉眼坐直身,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窗边的矮榻上。沈知微
正坐在一旁看他,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我……他们呢?”
陆矶脑子仿佛生了锈,忍不住敲了敲脑门,声音微哑,“我居然睡着了,那个什么王,不去说书当真太屈才了……”
沈知微轻笑了一声:“你睡着不久他们就走了,我看你睡得正好,便自作主张没叫你,你若是冷,现在回去亦可,想来天也快明了。”
陆矶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不用了,还是回府吧,明天……不对,今天不是还和竺小少爷有约来着?”
沈知微垂下眼睫,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拂袖起身。
陆矶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内衫,白色外袍却盖在了自己身上,忙不迭递还给他,连说了好几句谢。
也不知为何,今天就是特别想客气,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