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其中,穆恒又做了多少推波助澜之举。
一时间,花厅中两人都沉默下来。
姬容衡看他一眼:“二弟封王,到时免不得朝中诸人都要登门恭贺,你我二人也自然不能除外,这几日你好好准备,寻些上好的贺礼,你与穆相二弟本就有旧,他日投诚,想来也容易……”
陆矶捏了捏鼻梁,干脆把话说亮:“王兄,你大可不必试探,我若是想投诚穆相,一早又何苦惹他猜忌……”
“也许,”姬容衡目光一利,“你正是同穆相有了什么私下的商议。”
陆矶一个头两个大,长叹道:“王兄要如何才肯信我?”
姬容衡忽然沉默,不疾不徐地展开了那把空白的折扇,扇了两扇,一字一句:
“沈知微。”
陆矶瞬间抬头,姬容衡叹了口气:“如今朝中不外乎分为两党,一者逢迎圣意,拥护二弟,又尤以右相穆恒为首。”
“我幼年即师从左相,老师未亡前,朝中以他为首尚有一批谨遵太`祖遗训的老臣,坚持立嫡不以贤,可自从老师遇刺暴亡,左相一派群龙无首,我又不得父皇喜爱,这些人都被穆恒找尽缘由,悉数发落了,如今左相之位空悬已久,这大雍朝堂,几可称他穆恒的一言堂!”
姬容衡转头盯住他:“可有一人,仍未表态。”
陆矶喉头干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姬容衡接道:“秦国公世代为将,乃太`祖时的老臣,说起来,与同样因功而封爵的老景王却是同辈,百年驻边,势力盘根错节,如今沈知微承了国公爵,其人虽在京城,却仍牢牢把控着北疆,若得他助力……”
姬容衡手指点了点桌案:“事半功倍。”
“可他为何要答应?”陆矶忍不住道。
姬容衡轻声道:“日前老国公战死北疆,沈知微也险些丧命,彼时北疆动荡,京城多少日人人自危,想必你都忘了,国公府是护国悍将,可也是随时可能伤人的猛虎,如今父皇将沈知微扣在京城,又只让他领兵部闲职,分明已是忌惮。”
“穆相和二弟自然也想拉拢于他,但穆相为人疑心颇重,沈知微若是从他,未尝不是另一种受制于人,秦国公府已是功高震主,若再无人为其在朝中斡旋,便是岌岌可危”
姬容衡啪地将折扇一合,定定看向陆矶:“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自然信你。”
话说到这份上,却是不必再说的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