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绕榕溢此刻正坐在殿中,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宝剑慢慢擦拭。
穆尔敦立在一侧,仔细回禀着魏安荣这些日子在嘉福殿中的一切。
赤绕榕溢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只道,“继续盯着。”
穆尔敦有些不解,“王上从不理会这大周的公主,即便她有再大的能耐,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就算她探听到了什么,也绝不可能躲得过西梁的守卫,将消息传递出去的。王上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监视她呢?”
赤绕榕溢勾唇一笑,“孤王自有用意,你盯着便是。”
穆尔敦点点头,“那王上今夜还去琉璃殿吗?”
“今晚不去了,让人传信去,就说孤王身子不适,让琉璃殿那位不要等了。”
穆尔敦见赤绕榕溢似乎有心事,当下便应声下去传话去了。
赤绕榕溢看了一眼窗外,月亮恰又被密云遮住。
她从书架上的密格之中,取出一卷画轴,打开画轴,拿出里面的画展开。
画中人,一身黑色劲装,年纪不大,露出的一双眼睛如同黑珍珠一般。她轻轻摸着画中人,忽得一笑。手指随着画中人的轮廓,缓缓描摹了一遍。
她将画小心装好,然后又收回了密格里。
走到床边,取下了面上的银色面具,一道长长的疤痕,丑陋的横过了半边脸。
伤口早已愈合,但这道疤,永远都好不了。
她猛然捏紧了拳头,顿觉一股怒火自心中燃烧而出。口中不由低声呢喃,“为什么,偏偏是你!”
一阵细微的风,从窗口灌入,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赤绕榕溢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身子向后一仰,躲开了一把冷剑的袭击。
赤绕榕溢没有叫守卫,自己与这蒙面刺客过了数十招之后,被剑刺开了绑着身后发髻的绸带。长发散落开来,扫过面前的双眸。视线模糊了片刻,渐渐清晰。
来人看着她,似乎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拿着手中的剑,对着赤绕榕溢的身前刺了过去。
赤绕榕溢一手夹住剑头,一手与来人对上了几招。巨大的响动,终是引得外面的守卫急忙冲进屋中。
来人自知不敌,又从窗口逃出。
穆尔敦也被惊到,就在前不久,他还在赤绕榕溢面前为西梁皇宫的守卫森严感到欣慰,没想到这会儿就让刺客进来宫中行刺。他不敢多言,连忙带着守卫去搜查。
反倒是赤绕榕溢异常冷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刺杀她一般。她将面具复又带在了面上,穿上了衣物,开门出去。
刺客一事让原本安静的西梁皇宫一下变得沸腾,所有人都被叫醒,例行搜查。
姜璃坐在寝宫中殿,任由穆尔敦的人去搜查。
等到穆尔敦搜查完后,才笑问道,“穆将军,本宫这里可有刺客?”
穆尔敦摇头,“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姜娘娘恕罪。”
“穆将军也是为了抓到刺客,本宫自然不会责怪穆将军。只是这刺客来的蹊跷,宫中有些人,身份尊贵,却也不能糊弄过去。”
穆尔敦两道浓眉紧锁,点点头道,“娘娘放心,关乎王上安危,卑职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错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姜璃轻笑,“这样便好。”
从西宫这边出来,穆尔敦便径直去了东宫的嘉福殿。就算没有姜璃的话,他也不敢忽略魏安荣。
大批的守卫涌入嘉福殿,墨香被惊醒,急忙将魏安荣也唤醒。
穆尔敦未经通传,已经带人闯入了寝宫之内。
魏安荣面色不悦,怒斥道,“本宫的寝殿,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乱闯的?”
墨香急忙挡在魏安荣面前,也十分泼辣的吼着,“穆将军,王后已经休息,你这般无理,可是坏了规矩?”
穆尔敦却不惧这些,“今夜有刺客行刺王上,为确保王上安危,捉拿刺客,卑职只有无理了。冒犯之处,还请王后见谅。”
“出去!”魏安荣不愿多说。
可穆尔敦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进行搜查。
墨香见状,急忙拦着道,“大胆,王后已经休息,你们怎么可以私自搜查?就不怕王上治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