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何意?”无月痕手中的茶杯一顿。
谢清歌也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有些事,有些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望无兄不要错过啊。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回去睡觉咯。”说着起身伸个懒腰,就走向房去。
‘咚’,谢清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无月痕,月光照在他白玉凝脂一般的皮肤上,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忽闪忽闪,两瓣薄唇轻启,美的动人心弦。
无月痕身披银光,头戴玉巾,秀发微浮,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手臂与墙面撑起一片空间,将谢清歌牢牢困在双臂之间,他低下头,嘴放到谢清歌耳边,对着怀里躁动不安的小鹿喃喃细语。
清晨前的一场大雨带来了秋的寒意,破晓之前又有自知之明的收敛声息。
林夕瑶这一夜睡的很是沉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转醒,伸着懒腰走出房门,下了台阶。
“唉,林姑娘,等等我。”早在门外恭候多时的苏庆急忙喊到。“林姑娘莫不是还没睡醒,都看不到我苏某人。”他跑下台阶,拦住林夕瑶。
林夕瑶一个大白眼翻到天上,低头扣扣手指,并不理他,苏庆挠挠头,死皮赖脸的说道,“林姑娘莫不是还生在下的气吧?”
林夕瑶给了他个眼神,又翻到天上去了,还是不说一句,“既然如此,那今日小生带姑娘游玩一天全当赔罪吧。”
林夕瑶直接绕过他,要出院子,“姑娘是去找那两位公子么?那两位公子在姑娘还未醒时,就出门去了。”苏庆又急忙喊到。
林夕瑶不出所料的停下了脚步,‘师兄又和谢清歌出去?从这家伙出现开始,真是没一件事顺心的。’
林夕瑶转过身,大步走到苏庆面前,直盯着他看,苏庆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眨眨眼。
忽然林夕瑶又退离他一步远,‘仔细一看这人长的也还不错,就是这脑子不太好使。不过拉他出去溜溜也是可行的吧。’
看着林夕瑶两眼发光的样子,苏庆直觉大事不好,想跑却又不敢跑,‘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还是现在解决了吧!’
“那个叫什么?”林夕瑶语气霸道的说,就好像指挥自家弟子一样随意。
苏庆看看四周,又指了指自己,两手不自觉的在身上搓了搓,说:“我叫苏庆。”
“哦,我想起来了,苏乞儿!”林夕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与他异口同声的说道。
刹那间空气凝固了,只剩丝丝凉意,“你说什么?”林夕瑶掏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一般。
苏庆咽了咽口水,“我叫苏乞儿,你也可以叫我苏庆。呵呵呵。”
“我们走吧。”林夕瑶满意的转身,像招呼自家小师弟一样,揽过苏庆的肩头,“这里是你的地盘,对吧?”
苏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怔怔的点了点头,“好,你要给我赔罪是吧?”
苏庆又怔怔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要给我赔罪,那就要听我的,我说的没错吧?”
“额……是……是没错。”苏庆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她要做什么。
“别紧张,”林夕瑶拍拍他肩膀,继续说到,“可这在怎么,也是在你的地盘上,不是?我对你太蛮横,是不是不太好啊?再怎么样,也要给足你面子是不是?”
苏庆一下挣脱林夕瑶钳住他的胳膊,“林姑娘,你要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我能办到的就一定给你办到。”
“好,”林夕瑶拍拍衣袖,“那你就给我跟紧了。”说罢就大步走出。苏庆只得乖乖跟在她身后,等待号令。
雨水滋润过的大地,泛着一股潮气,谢清歌抱着琴,嘟囔着嘴不肯坐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沾上泥巴,无月痕看他比女子还要娇贵,不禁笑道,“谢郎似乎很怕泥巴?”
“你懂什么?”谢清歌不满得回呛道,“大夫不怕辛苦,不怕劳累,最怕的就是污邪了,沾上了不好清洗,还容易生病。”
无月痕笑意更浓,“原是如此,是无某肤浅了,要不,我给谢郎寻一片干净的地方坐下好了。”
说罢,便抱起谢清歌,跳跃而起,谢清歌手中的琴差点掉落在地,“抱紧点。”无月痕的轻言细语,却带着不可坑拒的力量。谢清歌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无月痕也将他抱得更近了些。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初次遇见的那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认识了一月有余。谢清歌仰着头看他,他嘴角上扬,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谦谦公子的样子,和他练武时冷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禁想起昨晚的场景,耳多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阳光在清晨的水雾中,折射出五彩斑斓,照耀在两人身上,亦是美轮美奂。
“谢郎对这个地方可是满意?”无月痕将谢清歌放在一个不高不低的粗壮树枝上,细声询问。
谢清歌回过神,四下看看,“嗯,这里不染片尘,有能看的仔细,是个好地方。”
“走。”不远处草丛里两团灰色,柱这细小的黄色竹竿,缓慢移动着。无月痕嘴角的笑意愈发含有深意。
苏庆对眼前的姑娘很是不明白,想找自己师兄,却又不自己去,非要拉着自己在这里买东看西的。
“小乞丐,你说这女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越看越不明白呢?”苏庆看着林夕瑶挑东挑西,坐在一边很是郁闷,只能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乞丐唠唠。
小乞丐身穿破烂,双手托腮,大小人一般的说:“这女人啊,不都是这样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