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他心中,最想立的并非是嫡长子,可他又不会让自己主动去做这个坏人,便放任这些子女去争。
可现下看来,极有可能晋成帝原本属意的储君之选,便是芃姬。
想明白了这事后,法一心中莫名多了一股失落,还有一丝怨怼。
她掏心掏肺只想对她好,但她只有在储君之位前才会多看自己一眼。
“本宫让驸马抱的,驸马何来逾越一说,难不成是本宫犹那无盐女?竟这般不得驸马欢喜?”芃姬在依旧伸着手,她并非是那等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她不允许自己得到这般的拒绝。
不如愿,她便硬要达到目的。
法一却是冷起了脸,依旧坐着不动,只是仰着脑袋,“是不是殿下觉得,臣想要的便是这?殿下以为,臣是这等肤浅之人?”
要是现在她还不明白晋成帝定是让芃姬以为,自己会是她上位的一大助攻,她就白在晋成帝面前待了几年了。
可这殿下哪怕是想利用自己,都不愿在自己身上多花点心思,只觉得自己好似便是得了她的身子就能被讨好的。
芃姬见她还是如此不识趣,皱起眉头,将手放下,又隐入了池水中,耐心到这儿,已经快耗光了。
她直接一步一步走向法一,已将自己先前的那点难为情给忘了。
法一见她走向自己,心底有些慌,在芃姬再向前一步就要触到自己时,她蹭的一下起身往旁边一躲,又走了几步,拉开距离。
“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法一的语气有些急切。
芃姬不自觉的紧咬牙根,双眼已经开始冒火,她继续走向法一。
可谁知法一见她继续动起来,便慌的赶紧逃起来。
两人在水中,一个在前头一边扭头看着后头一边走,另一个则是瞪着前边那个人在后边追着。
半柱香过去,芃姬像是有些泄气,放弃这场追逐,停了下来。
“驸马如此不喜本宫,可是要让本宫如何为人/妻?”
法一在前边,她有些复杂的看着芃姬,她自开始认识单方面芃姬时,便晓得她注重权势,有意要坐上那位子。
但如今,她才明白,对于那位子,芃姬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
只是知道了自己对她有用,便愿意放下公主的身段,如此这般。
她庆幸又难受。
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在得知有了若姐儿后来坦白,不然即便芃姬杀不了她,也会让她永远消失在京州,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见若姐儿喊她一声父亲,甚至就算她有那个能耐将若姐儿偷摸带走,也不会得到那孩子的承认。还庆幸的是,目前对芃姬有用的人是自己,如若今日是旁人,她想她会发疯。
难受的是,为何自己爱上的偏偏是一个将皇权摆在第一位的人。
既这般,她与长师的计划怕是芃姬最想要的结果吧。
“殿下勿要强人所难,臣已说过,臣永远都是殿下的人,殿下不必如此。”这段时日来,终究是自己奢望了。
芃姬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你说本宫是在强人所难?”将自己巴巴的送上去,却得了个强人所得。
很好,法牢酒,很好!
她一步一步走向法一,“本宫有旨,命令你站在原地不许动。”
法一僵在原地,她不是动不了,这小小水池于她而言不过刹那便可离去。
可她不舍,不舍得违背芃姬的话,更不舍得如今日这般能看到芃姬对她稍微的在意。
她就是这般矛盾,奢望芃姬亲近自己,又失落芃姬是为了形势假意讨好。
是否有一日,又会因着形势去讨好其他对她有利的人。
待芃姬站在了法一面前,两人之间脚尖对着脚尖,温热的池水还冒着热气,池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红色玫瑰花瓣,花瓣的香气在热水的作用下随着白雾进入两人的嗅觉。
“本宫说,让驸马抱本宫上去。”
法一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迷失在这虚假的情意中。
她坚定的看着芃姬,重重的说了一句:“殿下,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