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正在演一出铡美案。
包公在案,严惩恶人,众人都在堂下看得击掌惊呼。
街道上,乌泱泱的官差一出动,自然是要一路呵退百姓的,寻常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在路旁一个劲地探头看着热闹。
札克善同富察尔济段鸮一道找上门去时,大白天的,那位于城东院落里的一户小门小户正合着门。
这是扇极偏的木门,远门背着阴。
旁边还有个用门口垒着两块砖石石板堵起来的狗洞,该是这家人也养着狗。
在这院子的旁边,还堆放好几袋子着些糊墙用的米浆和发霉黄豆。
那些存了许久的发霉黄豆,段鸮一看见就低头查看了一下气味,又拿出物证来对比了一下,见是和此前自己拿到的并不差别,心中也是了然。
这时,衙役们手里牵着的那条狗一到这地方就朝里叫了两声。
狗似是闻到了什么气味,一路扒着门吠个不停。也是这个扣门找人的功夫,里头才出来了个妇人。
这面相挺蛮的妇人生的膘实体胖,梳着发髻,布褂子破旧,年岁看着颇长。
她手上抱着个篓子,篓子里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所做的络子荷包,而是一篓子牛草料,也是这功夫,门外站着的札克善才注意到这院子里养了一头小牛。
这替人杀牛养牛怕就是这家人的营生了。
本朝虽严格禁止私自杀牛,但是多有官府会将一些供作贡品的牛送往民间饲养。
这妇人往常帮官府养牛,一双手粗糙的很,家里另还有个男丁,在外头做些瓦匠伙计,养活两口人的日子也是还算不错。
可若这不是寻常人家,这一切就也不稀奇了。
因为段鸮清楚地记得,那瑞邛的身上最后沾上的除却一道由一把不知名的碎骨刀造成的伤口,另外一处伤口就是一处虫咬伤口。
杀牛用的牛刀。
牛身上才有的蜱虫,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