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街道边的店中,KTV里和一群狐朋狗友们嘶吼过的,都有这首歌。
那个世界里,有一个他埋在心里想要忘却又不敢忘却的人。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知道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之后,会承受多少痛苦。
念及此,眼泪早已悄然滑落,陈湮浑然不觉,嘴边甚至还带着笑意。
青风却愣住了,不敢再开口。
完犊子了,庄主让我来想法子哄夫人开心,夫人怎么哭了?以前在烟波庄,夫人带着自己唱这首歌的时候,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啊。
啊,对了,夫人一定是听了之后太过想念庄主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沙雕湮想家了……摸头……
☆、好嗨哟
“公子不喜欢这首曲子,奴换一首吧。”青风战战兢兢道。
陈湮回过神来,道:“没事,你唱得很好。”
青风道:“奴还会唱别的,保准让公子高兴。”
“好嗨哟,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噗——”陈湮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这一次的眼泪却是笑出来的。原本脸黑得跟张飞一样的陈珺,看见陈湮笑得那么肆意欢畅,终于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只不过他听着这两首曲子古里古怪,也不知哪里好哭,哪里好笑。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银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青风唱得嗓子冒烟,眼看着夫人最后再也没掉过眼泪,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你这些曲子倒是新奇,从哪儿学来的?”陈湮装模作样地问。
青风面不改色,道:“前些日子去一户人家唱曲儿,那家里的夫人极有趣儿,竟教我们唱了这些曲子。奴瞧着那家主人和夫人情深意笃,真真羡慕得紧。奴临出门前,听闻那家夫人前几天出了远门,他丈夫在家里日日念着他,想让他早些回家呢。”
陈湮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夫人一定也是一样地想念他,过不了多久就一定会回去的。其实,就算那位夫人不能回去,他丈夫未必不能来找他。”
青风听得眼睛一亮,眼看他们马上要进城,今晚必定是歇在城里了,便替庄主高兴。
陈湮又道:“你这曲子听过的人不多罢,唱得这么好,要好好赏,三千两银子够不够?”
青风张大了嘴巴:“三……三千两……”
陈湮略一沉吟,道:“嗯,是有些少了,那就四千两。”
青风忙道:“不少不少,反而是太多了,奴怎敢领受。”
陈湮道:“不用谦虚,你是个当巨星的坯子,四千两算什么。”
说着一指旁边坐着的陈珺,道:“瞧见没有,这位公子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四千两那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青风一听是陈珺给钱,再不推拒,俯身磕头道:“奴谢公子赏。”
陈珺在一边淡淡道:“四千两赏银,大哥出手还真是阔绰。”
陈湮道:“怎么,给不了吗?”
陈珺道:“给,既是大哥开口,一诺千金,自然要给的。”
青风谢了又谢,忽道:“公子这般好心人,奴斗胆,想一睹公子尊容,日后有缘再见到公子,才好谢公子今日的赏。”
他一进马车,看见陈湮蒙着眼睛,生怕他是眼睛受了伤。可刚来不敢开口乱说乱问,这会儿才找了个借口打听。
陈湮道:“既然是听曲儿,那就用不着眼睛,爷就爱这一口。爷不爱让人多认出我,你是唱得好才得的赏赐,不用再谢,回去吧。”
“是。”青风闻言放下了心,领了四千两的银票,乐颠颠地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