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觉得好笑。如果自我防护是面具,那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只不过有人的面具是火红色,显得有生活气,有人的面具是冰蓝色,显得疏离冷淡。
他每个下意识的言谈举止,不过是他经历的岁月,和岁月磨练的性格,早已融入他的骨肉,而不是面具。
陈咬之忽然有几分恶趣味:“我何止是戴着面具,我是披着一整幅皮囊呢。若把皮囊脱下,你怕是看不见灵魂。”
杜康脑洞不够大,以为对方在说自我伪装,安慰道:“你也说了,好皮囊不过一层皮,灵魂才是最有趣的。”
陈咬之耸耸肩。他半开玩笑的说着借尸还魂的事情,对方却给回灌了一口“好看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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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到客舱尾部的工作人员忽然停住,接了一个内部通讯后,脚步凌乱的向外跑去。
杜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陈咬之有些被吊起了胃口。
“你知道出什么事情了?”陈咬之问。
“要不跟我去看看?”杜康反问。
陈咬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抱起熟睡的小柯基,一同向外走去。
走道没有人。
杜康:“刚才发出第二次广播的人,并非飞船上的工作人员。”
陈咬之回想了一下广播,没发觉有什么异常。
“一名合格的播报员,一定会使用专业的术语,而不是一些口语化的词汇。比如称来测谎的工作人员,应该叫飞船的巡检员,而不是舱组人员。”杜康解释。
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处的陈咬之摇头:“或许是一时紧张,口误?”
杜康轻叹一声,叹气消散在又长又空的走道。“我也希望是。”
两人走到了飞船办公区,内里早已乱糟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