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话后排有外套,你拿一下。”
“噢。”程默怕感冒,顾不得太多,出于求生的意志转身去拿。多余的外套无疑是杨九晖专程为他准备的,程默赶在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前把衣服穿上,系好安全带,“谢谢。”
杨九晖笑了笑,一手闲适地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摸着下巴,没头没脑道:“我算是知道应旸为什么喜欢你了。”
面对只第二次见面的杨九晖,程默倒不如应旸所担心的那样拘谨,反而一改和他相处时的羞赧,好奇问道:“为什么。”
“你和我们不大一样。人类总会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就像飞蛾扑火,有时明知道可能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但还是会一门心思挨过去。”
“没什么不一样吧,不都是人么。”还都是男人。
程默有些在意杨九晖无形中把他和应旸划分开来的说法,好像他俩才是一国的,而独独把他摒除在外。
但他并不生气就是了。
听得出来,杨九晖没有恶意,只是在照直陈述他所以为的事实。
“你脾气比较好。”杨九晖换了个说法。
“你脾气不好吗?”
其实不光应旸,就连师兄都总说他好欺负。虽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他明明也有底线,也有置气的时候。
程默想不明白。
不过和应旸相比,确实还可以。
“算不上好吧,说不过的时候我会直接动手。”杨九晖耸耸肩。
没想到他看着讲究,做起事来还挺……不羁的。程默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不甘示弱:“那……那我也会。”
“真的?”还真看不出。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杨九晖意外瞥他一眼,“你敢打应旸啊?”
杨九晖的长相和应旸不同,精致、艳丽,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好看。程默不经意间有些晃神,反应过来以后才掩饰性地重重点头:“嗯。”
还打过不止一次呢。
不过确切来说,都是枕头动的手,他只是负责捉住它罢了。
杨九晖兀自笑了一阵,等信号灯转绿,轻轻一踩油门:“哎,这一年多来,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你敢对他下手了。”
什么意思?
应旸对自己动手?
为什么?
程默希望杨九晖能多透露一点信息,可惜话音刚落,他就换了话题:“咱们先去吃点东西,你喜欢港式下午茶还是英式?”
程默想了想:“英式吧。”
基本没有尝试过,而且就凭杨九晖今天的穿搭,要真去了茶餐厅,估计会稍嫌格格不入。
“行,我刚好知道有家不错的餐厅。”
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人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九晖交流能力很强,程默也有心和他搞好关系,气氛不说热火朝天,至少没有出现冷场的情况。
杨九晖再怎么说也是应旸朋友,和他私交甚密,是能在感情的事上为他打掩护的关系,程默无论喜欢与否,总也要和他保持明面上的和谐。
更何况他原本就不讨厌杨九晖,甚而称得上十分欣赏。
毕竟打从刚认识应旸那会儿起他就发现了,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协会员。对于美丽的皮囊,又有谁能不心生钟爱呢?
十五分钟后,与A市著名红灯区仅有一街之隔的地标性建筑——东都塔上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垂直观光电梯径直到达顶层,这儿仅有一家360度旋转餐厅,主打西式餐点。杨九晖一出手就是包场的架势,程默太过震惊,以致没有留意店名。
侍应被杨九晖无情支走,整个观景台上一时只有他们两道人影,于是程默也不压低声音,自然地问:“这得多少钱?”
明白他指得是包场的费用,杨九晖示意他先看餐牌,无谓一笑:“不多,还不及应旸那儿一晚上营业额的十分之一。”
“噢。”程默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倒不是“那真的没有很多”,而是“应旸也赚太多了吧”!!!
是条粗壮的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