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总监的服务生生在某团价格的基础上添了个零,但他难得这么心甘情愿地去刷卡。
这才是新时代理发师该有的职业素养啊。
“看,”应旸勾上程默的肩,“还是做个有头发的小白脸好吧。”
“可人大师省钱,拿个刀片就能把头刮了。”
“你想省钱以后我给你剪。”
程默语焉不详:“你先拿自己练练手,等出师了再说。”
应旸挑眉,扯出一抹坏笑:“那你下次就该把头洗好等我了,我平时都用推子推,三两下搞定。”
“你这头发是自己剪的?”
“嗯哼,现在长了点,过几天再修一下。”
程默忿忿然收回目光,心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他这精雕细琢的才能勉强看得过眼,结果应旸随手一推就潇洒得天怒人怨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
反正无论他再怎么好看,都是自己男朋友,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便宜的还是自己。
嗯,不错。
划得来划得来。
由于金融区的平均消费水平摆在那儿,程默就是想找家普通点的商场都难,最后只得在应旸的劝说下再次走进金猪屠宰场的大门。
电梯里照旧只有他们两人,应旸捏着他的手认真道:“以后都得一块儿过日子呢,开心最重要,别计较那么多。”
不希望应旸认为他小气,程默尝试和他解释:“也不是计较,我就是不习惯一下子花出去那么多钱。”
“花着花着就习惯了。”
应旸说得轻巧,程默却有些费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
哪怕他现在工资不算太低,程默依然觉得有些吃力。
房租、水电,养活自己和蛋蛋,定期给家里汇点钱聊表心意,剩下的再攒作首付,款项一笔接一笔,压得他透不过气。
应旸料应跟他一样,和纸醉金迷的生活保持一定距离。因为他们的出身背景相似,都是B市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他家的条件还要比应旸家好上一些。
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不怎么计较。
以前他也不愁钱的事,有就花,没有就不花,放学以后请人出去吃饭打游戏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不像他,一毛钱都抠,成天想着积少成多。
还没等应旸回答,程默自己就想明白了:应旸现在之所以花得多,纯粹是因为他赚得也多。
闹半天,人家的收入水平在那儿摆着呢,亏他还用自个儿短浅的目光去衡量人家,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懂程默怎么突然就沮丧了,应旸领着他走出电梯,说法却和他所以为的大相径庭,压根儿不是赚钱多少的事儿,而是:“有老婆了就得习惯,男人成家以后不大方点能行么,要是把老婆气跑了,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哦。”
程默脸红:“谁是你老婆。”
“你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别跑就成。”应旸难得这么絮叨,像是有感而发,“不容易啊,讨一个小乖乖就花了快十年工夫,都没看够呢,更别提其他。各方业务都不纯熟,我要谋求长远发展,估计得一辈子才能回本。”
程默心思通透,被他半是挤兑半是承诺的话闹得眼热,四下看了看,见非公众假期,商场里没什么人,难得鼓起勇气,主动在外面亲了他一口。
吧唧一声响在颊边心上,应旸还没怎么回味,程默就扯着他大踏步往前走了,耳尖通红,毕业好几年的人倒像学生一般纯情。
但应旸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来劲。
于是采购回家的一大车东西里除了昨天就想好的衣服裤子,一小箱各种口味的安全套,还有手脚并用都数不过来的神秘蕾丝布料。
当然,大多都是程默挚爱的粉色。
尽管找不到小兔子图案,但应旸也不觉得可惜。
因为他会把程默变成任何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