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
追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江映离一头撞上了山间的结界。
恒阳剑只能封印记忆,却封印不了修为。
阮舟摇为了制住他,在他神魂之中也下了一道禁制——但是,若江映离真的想冲破禁制,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映离撞倒在地,很快就又爬了起来。
阮舟摇看他手上捏诀,似有破阵的意图,连忙织起水灵力牢笼,把他给困住。
“!!”
整张脸几乎都皱了起来,江映离冲撞着水灵力的牢笼,近乎本能地寻找着牢笼的空隙。
阮舟摇撤销水灵力,欺近他的身前,江映离回身便是一掌,阮舟摇躲开他的攻势又攻将过去……
江映离的动作滞了滞,身体的本能反应未曾连续,只一停顿,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江映离越想记起怎么打斗却越记不起来,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近乎弓起了身子。
阮舟摇变掌为爪,抓住了江映离的手臂,灵力汹涌涌入他的经脉。
江映离面色一白,魂海登时混乱,眼前一黑,倒向了他。
阮舟摇接住人,打横抱起,踹门回房……
再入恒阳剑,宁招玉见江映离的神识又被阮舟摇捆得五花大绑地困在云端上,面色空前地凝重。
“你压不住他?”
江映离修为极高,虽然恒阳剑是神器,可是阮舟摇现在的修为与他相比隔了一道天堑,若强行压制,绝难成功!
宁招玉怕阮舟摇火气上来真的把事情做绝,警告道:“你若不想他变成个傻子,就不要洗掉他的记忆。”
阮舟摇道:“我没有那个念头。”
宁招玉便又忍不住道:“你师尊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去,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阮舟摇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宁招玉却瞧出他望着江映离的眼神中并没有他所想象的暴戾怒火,反而有一种美梦破灭的苦闷与不甘。
“……也许,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宁招玉撩开衣摆,坐到了江映离的身侧,他没有用“爱”这个字眼——虽然阮舟摇很少反驳近乎默认,但这个字眼恐怕是他的逆鳞,若要救江映离,他绝不能刺激他。
阮舟摇颇有些冷漠地道:“我不想说。”
宁招玉道:“我并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且也已经死了。当初我与我的徒儿,也有过一段误会……”他用一种温和到近乎安抚的语气,道,“也许我能帮你找出你们之间的问题。我的神识毕竟与恒阳剑相连,纵然无法全然窥破你们的过往,可先前你征服恒阳剑时,我便隐隐看到了你们两世纠葛……”
恒阳剑已认主,宁招玉无法再探寻他的记忆。但他窥破了阮舟摇的前世今生,阮舟摇踽踽独行,总会想找人倾诉的。
阮舟摇不知被他哪句话打动了,也跟着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道:“是他先负的我……”
宁招玉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捆得严实近乎动弹不得的江映离……
……………………
往事如烟……
再回首之时,阮舟摇本以为自己都忘了,却发现他根本一点儿都没忘,连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十六岁岁参加了那场论道会,后来,他便与江映离做了四年的双修道侣。
太衍云巅向来清净,两人在思过室中闭关的那年,说是蜜里调油都不为过……
他们不只是双修。
未曾行气的欢好,两人做过多次。
江映离比之前要稍微主动那么一点。虽然他的主动,要蒙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动,但比起从前的公事公办,他偶尔也愿意让他压在他的身上、愿意让他摸他亲他抱他……情.事中,偶尔唇舌纠缠,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阮舟摇以为他对他上了心……
“……我以为他真的把我当道侣。”阮舟摇垂眼,阴郁道,“但是他……他与谁都行……他总是如此,仿佛被我打动了似的,但我根本就没打动他,他只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