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以为威廉只是单纯被门德斯叫走做什么事情了，可是那七天的游戏生涯分明就不是那么告诉伊凡的。
他就是在避开自己，为什么？
伊凡想不明白，毕竟这四年下来，威廉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要避开他做的事情，同样的，他也没有什么要避讳威廉的事情，自家生活经纪人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只是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威廉一直都不肯说的话，他自然也不会再多过问。
而且反正如果门德斯的目的达成，等到自己转会开启的时候，这里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他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顶多就是到时候也不再和人联系了而已。
眼看着威廉似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伊凡的声音也从口罩后面飘了过来，无悲无喜：“不想说就算了吧。”
威廉突然心慌了一瞬，他知道自己的纠结可能还是让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隐瞒的西班牙人不快了，他深吸一口气：“豪尔赫先生问我想不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伊凡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下一句，他眨了眨眼：“然后？”
威廉答：“我说让我考虑一下。”
“……”
“没了。”
“……”西班牙人顿时泄气，原本因为威廉提到门德斯而直起来的背立刻软进了靠背里，隔着重重的伪装，威廉都能感觉到伊凡的无力：“就这个？”
“嗯。”威廉当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我只是有些不敢来见你。”
“为什么？”这才是伊凡最想知道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而已，不至于让威廉一直都不来见他吧？
“因为我犹豫了。”威廉这次反而回答的非常快，就像是生怕自己说慢会后悔说出这番话来一般，“我对要不要答应他而犹豫了。”
“怎么？”伊凡感兴趣地问，“换个工作环境对你来说有那么困难吗？”
“当然！”威廉大声回答，他倒是难得那么激动，“要是离开你的话，我……”
顿了顿，英格兰人才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做这份工作……”
按理来说，他一个曼彻斯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来做伊凡的生活助理算是有些屈才了的，尤其是他本可以在其他公司获得一份不错的offer。
但要是说他做这份工作任劳任怨没有任何的回报也是不可能的。
以丰厚的薪水来说，他借此成立了一家公司，并且因为可以跟着门德斯学习、同样也跟在伊凡身边的原因的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和朋友圈子，可以说他现在做到的一切，光是一份公司里的工作是不可能给他的。
这点他也非常清楚。
如果是换了一个人，不在伊凡的身边工作了，那可能还可以拓宽自己的人脉圈子，甚至可能让门德斯进一步放权，不再只是一个人的生活助理，而是单独负责其余某个球员……
可是如果不在伊凡身边的话，那些有用吗？
他不觉得，所以他非常排斥，也不乐意换一个工作环境，这点就让他下意识想要拒绝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依旧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说出拒绝的言语，这才导致了这些天他问心有愧，不敢来伊凡这里见他。
听完面前这人的解释，伊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爆笑。
没错，就是爆笑，仿佛他刚和威廉认识那会儿一般，伊凡稍微做弄了一下威廉，在他窘迫的样子后同样也笑得非常欢畅。
“威廉啊威廉……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专业的生活助理，我却只要你这个新人吗？”伊凡将墨镜稍微抬起来一些，擦了擦眼睛。
威廉没好气反问：“不是因为我看到你和罗纳尔多的关系了？”
一想到那会儿他无疾而终的初恋，英格兰人还是觉得非常苦逼，虽然说现在自己对伊凡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但当年还是觉得自己好惨的好吗？！
“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伊凡不在意地回答，“你是我的朋友，知道那个当然没关系，我相信你。”
威廉神色一动，还没说话呢，就听身边的小崽子继续用他带着笑意的语气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威廉，你实在是太有趣了吧？”
“……”威廉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啊？”
别人看他可是一直以严肃认真为主的，就算是大学里的那几个舍友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稳重且严肃到大场面上有些无趣的人吧？
怎么到伊凡口里他就成了一个有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