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呢啊,”方矣正抱着蒙牛在家看电视吃西瓜,十分怨念地说,“还以为你已经把本叔叔给忘了。”
荀理这几天真是特累,累到张嘴说话都觉得没劲儿,但一听见方矣的声音,下意识就开始笑,爱情这东西还真是魔性。
“哪儿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荀理站在公交站等车,“我这周每天都十一二点才下班,忙得头顶生烟。”
方矣倒是听说过那家律所特忙,不过怎么也没想到连实习生都不放过。
“忙点好,”方矣说,“趁着年轻,多学点儿东西。”
“关键是目前来看好像也学不到什么,”荀理见车来了,长腿一迈,上了车,“每天就是打杂,复印资料整理资料,什么有用的都接触不到。”
“不能这么想,”方矣教育小弟弟,“每个人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且不说你是不是实习生,就算是正式招聘进去的新人也得有个上手的时间,不可能一来就把重要工作交给你,是吧?”
荀理笑了:“方老师教育得是。”
“耐下心来好好锻炼一下,挺好的,”方矣问他,“今天放假了?”
“嗯,我准备回一趟学校。”荀理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到。”
方矣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出声。
“方老师来约会不?”荀理带着笑意说,“一个星期没见了,挺想我的吧?”
“想你个头,”方矣笑了,“谁稀罕跟你约会啊?”
“你啊,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哭着来找我,说我对你始乱终弃,”荀理没个正经,“为了向你证明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今天必须见一面了。”
“你想多了,”方矣撸着蒙牛的尾巴说,“我还真一点儿不想你。”
蒙牛“咻”地抽出自己的小尾巴,像是要惩罚方矣说谎一样,用后腿踹了方矣一脚然后逃跑了。
“啧。”方矣还没来得及抓住蒙牛,那小家伙就没影了,只剩他自己在那儿生闷气。
“怎么了?”荀理问,“啧什么啧呢?”
“让蒙牛给踹了,”方矣抱怨,“这家伙最近严重吃里扒外。”
“怎么个吃里扒外法?”
“不关你事儿,”方矣没好气儿地说,“回你的学校吧,咱们俩还是有缘再见,没缘就别见了。”
“哎……”荀理还没等接话,方矣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也不是方矣非要挂,时候不巧,手机没电了。
他放下手机,盯着正对面墙上的挂钟看,看着看着,沉不住气了,起身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在蒙牛的注视下出门了。
从家开车去学校,不堵车的情况下四十多分钟能到。
方矣琢磨着,或许自己跟荀理差不多时候到学校。
他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嘴上说着拒绝约会,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奔着约会地点去了。
方矣的脑海里又响起崔一建的那句话:你啊,越活越回去了。
方矣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多,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他把车停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下了车,然后又坐了回去。
外面太热了,他不想出去。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他想都没想就打给了荀理。
“嗨,宝贝儿。”
“谁是你宝贝儿,少臭不要脸。”方矣问,“你在哪儿呢?”
“车上呢。”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没到啊?”
方矣觉得不应该啊,他掐着时间出来的,照理说荀理早该回来了。
“这公交车坏半路上了,”荀理说,“刚才修了一会儿,结果不行了,让我们等下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