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财务会议呢,让我送资料上来的。唉,你怎么都戴上手套了?”
周媛往下拉了拉衣袖,笑着回答,“哦,我手过敏了。怎么最近老开财务会议呢?”
“老板的心思谁知道啊。”
“也是啊。”周媛笑着看急忙跑着去财务室的人,又往下拉了拉衣袖。
尚雪臣挂了电话,还在想周媛手的事请,抬头就看见有辆面包车从巷子里开出来了,是给花店送货的面包车。尚雪臣也顾不上去想周媛手的事情,打着方向盘开出了车去跟那辆面包车了。
第159章
尚雪臣小心翼翼的跟着那辆面包车。可前头开着的那辆面包车一点警惕性都没有,随性的开着,偶尔上来几个夹道的,那辆面包车才摁响了喇叭表示自己的不满。
车开得这么慢,尚雪臣反而不太好跟,前面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后面有辆车跟着自己。可是前面那辆车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也没有突然掉头或者换道的想要甩掉尚雪臣。
尚雪臣握着方向盘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运毒的警惕性会这么差?难道他今天不是去运毒的?那他这是去哪里?
他跟着前面的那辆面包车,七拐八拐的停在了快近郊外的几栋烂尾楼。虽然位置偏僻,倒不是很冷清,时常看到有人在楼里进出。尚雪臣趴在方向盘上仔细观察着那几栋烂尾楼,心里隐隐感到些不对劲,他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就会遇上什么麻烦。
可坐正了身子,看着那中年壮汉往烂尾楼里走,尚雪臣又有些不甘心的咬紧了唇。如果这次不跟上去探探这个人的底,下次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呢?就算有下次说不定还是自己来的,周哥忙着追佳佳,袁立安还是个学生,季书平就不可能了。
他咬牙想了想,转头看见那人就要从两栋烂尾楼间的巷子里进去了,连忙松了安全带拔下了车钥匙下车跟了上去。
下了车,还没进巷子里,尚雪臣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免让神经崩紧的尚雪臣吓了一跳。尚雪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松口气还好不是季书平打来的。原本想要摁掉这通电话,可又怕袁立安过会儿还会再打过来,只有边接起电话边往巷子里走,好歹这样还能自然些。
袁立安下了课之后原本要回宿舍拿下午课程的书,和邵霁说了一声之后就自己先回了宿舍。回去的路上想起邵霁问的尚雪臣最近在干嘛,他才想来打通电话问一问。
电话响了有半天才被接起,袁立安听见电话对面有吆喝声,只是声音太杂他听不太清,只有直接问,“尚哥,你干嘛呢,怎么这么吵?”
尚雪臣走进了巷子里,没想到巷子两边都蹲着了人,分别开着三个摊,一个摊位压花牌,一个摊位掷骰子还有一个摊位玩三杯魔球,都是些赌小金额的游戏。尚雪臣讲着电话走到了压花牌的摊位前,扭头去看站在掷骰子摊位前的那个男人,“哦,我在菜市场呢。”
他这么一说,旁观观望着的一个小矮老头听到笑了一声,丢了二百块钱在摊上倒扣的三张牌的其中一张上,“我赌这张牌最大。”
袁立安听到了电话对面的这一句,皱起了眉头问,“尚哥,你到底在哪儿呢?”
尚雪臣斜眼看了身边的那个小矮老头一眼,对着电话讲,“大人的事你少管,好好上你的课吧。”说完挂了电话看摊前的人翻牌。尚雪臣笑了一声,“你看看,坑人的事情少做。这不输了二百块钱。”
小矮老头瞟了尚雪臣一眼,“不就二百块钱的事,我图个乐呵。就像戳破别人撒谎图个乐一样。”
尚雪臣皱起了眉,“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说完扔了二百块前在摊上刚洗出的三张牌上,“我压最左边那张。”
开了牌,尚雪臣赢了钱,拿着钱在小矮老头面前故意扇了扇。老头一笑,“年纪轻轻,玩倒是挺会玩。”
尚雪臣笑了笑,“我从小就玩的小把戏。”小时候徐雪士还在国内的时候,成天带着自己玩这些,忽悠光他那点零花钱,等徐雪士不在了,他就成天和他爸的那些手下玩这些。还是叔叔来了之后才勒令禁止他玩这些。
他一边在小老头面前显着得意,一边时不时的看向旁边掷骰子的摊位。那个男人已经起身继续往巷子里走了,尚雪臣眼见着他进了里面的那栋楼。
“唉,你从小玩,每次都能这么准吗?”
尚雪臣回神过来冲他笑了笑,“也不能说每次都准,十次里面大概有九次吧。这发牌的人既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右撇子,而是训练的两手都能用,专门在洗牌的时候做文章。你看他收牌,两手一掳,其实大牌小牌都在手里分清了位置。玩得久了自然看得出来,他每次发牌的时候,到底把大牌收在了哪只手里。”
“呵,想不到你还真是挺懂的。”
“那可不是。”尚雪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看,低头压下了声音说着,“我懂得多呢。这种百十来块的我玩着觉得不过瘾,往里走有没有大活动?你常在这儿的话,领着我进去玩一玩,我带着你赢钱。”
小矮老头警惕的看尚雪臣一眼,“你新来这边?”
尚雪臣抬头环看附近一眼,“我看这里刚开没多久嘛,之前我在其他赌场玩,赢了钱赌场老板不高兴了不准我进,我才想着换个地方。”
老头又把尚雪臣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一副怀疑的语气,“你有钱吗?”
尚雪臣笑着从怀里掏出季书平给他的那张卡,“我钱多的很呢。”
老头这才笑着上来勾着他的肩膀,“那你不早说。走走走,这边赌场生脸是进不去里面赌场的。还好你运气好遇上了我,我今天刚好要在赌场里和人谈事儿,顺带着带你进去。你可得帮我赢两把。”
“那必须的。”尚雪臣被这老头勾着肩膀,可这老头个头有没他高,他就得斜着半边腰垮着肩由着这老头勾,只是这样走路就特别别扭。尚雪臣心里嫌弃着,嘴上还得笑呵呵的和这老头套着近乎,“唉,您老做什么的?怎么在赌场和人谈事呢?您这年纪过来帮忙看场子也有点太大了吧。”
“我哪里能帮人看场子啊。我年轻的时候乡下做赤脚医生的,可那能赚几个钱啊。跟着乡里的几个壮丁进城打工都是干得体力活,我可吃不下那苦。后来再多看两本书操起了老本行做起了地下医生。你说给谁看病不是看啊。道上混的三教九流都得看病,我要是医好了他们还能得几分面子。就像现在,我就能直接带着你这个生人进赌场。”
“那我今天可真是走大运了啊。”尚雪臣嘴上恭维着,目光早已转向了那张紧闭的大门,赌场应该就在这大门的后面,那男人刚刚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