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回头看他,“给我。”
林晓夏攥紧了手中的卡,不说话了。
靳南嗤笑一声,掏出自己新办的学生卡刷了门禁,“你手中的只是一张废卡。”
林晓夏脸一白,接着红着脸大声喊道:“你那天送我花是什么意思?是想追求我吗?你、你就是这样追我的吗?我绝对不会被你这样的把戏打动的!”
靳南觉得这个人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他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他出了门,隔着一道门禁,林晓夏还在看着他,大声喊到:“你喜欢我!承认吧!所有人都知道!就连你自己都给我送了花!你这样对我有什么意义!”
靳南已经走到门口,林晓夏的声音也透过了车传进车窗里,恰好被跟着彼得来接孩子的盛修和听到。盛修和皱了皱眉,看着靳南上车。
盛修和道:“这就是上次他们说的那个女孩子?”
靳南点点头。
盛修和道:“为什么不和她解释清楚?”
靳南道:“没法沟通。”
盛修和道:“所以你就任由她这么放肆?”
靳南道:“虽然很烦,但是我不太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盛修和看着靳南,他一直觉得这个孩子的思想非常的不端正,他这种漠视,懒得管,虽然烦,但是只要躲开就过去的态度,非常的消极,盛修和曾经以为他是抑郁,但是他按照心理医生的说法去观察他,发现这孩子并不是抑郁,更像是轻度的as,只是靳南始终不肯去见心理医生,到底如何也无法确定。
盛修和问道:“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靳南笑了笑,嘴角的弧度看上去是那么的冷漠又恶劣,他声音平静,没有情绪,“如果我挥手将苍蝇驱赶出屋子,它们就永远都不会撞上屋里的电蚊拍。”
及时采取行动制止何尝不是一种及时止损的方法,可他为什么要帮着讨厌的人止损。
盛修和眉头蹙得更紧,他听着孩子把自己的同学比作苍蝇,而他的眼神显示,这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比喻,而是在靳南看来,他只把他们当做苍蝇,他们的死活不在靳南眼中,所以他才能这般放纵,并且等待着他们把事情闹大走向更为惨烈的结局。这个孩子的心是狠得,冷的。
盛修和道:“他们都是你的同学。”
靳南,“所以呢?”
盛修和,“适当地教训就好。”
靳南看着他,眼神冷然,没有一丝感情,“不。\"
“打苍蝇我更喜欢直接拍死,死了的苍蝇才不会有下一次地骚扰,就像你说的,这样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
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如何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盛修和觉得,这个孩子的思想真是歪得厉害,罢了罢了,他慢慢教就好,现在就从眼前的事开始。
“既然有了误会,就要解除。一是为了避免了这误会后续产生的事情继续给你添麻烦,二是、为了拉一把对方。因为一味的放纵会使误会发酵,从而一步一步的走向更深的歧途,很多时候,许多大错只是因为一个小误会没有处理好而酿成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靳南道:“如果对方足够聪明,足够谨慎就不会误会,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就不会陷得更深,既然不够谨慎不够聪明,又心怀恶意,那对方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但是靳南,误会往往不是一个人能够造成的。而且世人都会有不够谨慎不够聪明的时候,甚至一念之差就会产生恶意,每个人都会这样,你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你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别人的经历中就不会比别人做的更过分,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最初的时候不帮他一把,如果或许你的举手之劳就能帮助他不至于陷入窘境,这又是功德一件。”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当以后有了误会的时候,你知道该如何处理。并不是所有情况都适合这二者,多数时候是为了前者,而后者则需要你用心分辨。”
靳南神色讥诮:“这世界上本就不幸大过幸运,每个人都要经历,为什么我就要照顾他?那世界上的其他人呢?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特别对待?”
“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人有多特别,”盛修和牵起靳南的手放在了靳南胸口,“是为了你自己。只有心怀善念才能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只有心怀温暖,才能够感受到这世道的温暖。修一颗平和圆满的心,就不必畏惧这世道冷暖。”
靳南似乎觉得隐约间见到一条隐没在高山云雾中通往山巅的路,似乎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长成盛修和的模样,那是盛修和的路。或许他的气度并不只是来自于他的财富,更来自于他内心的强大,持身端正,心境完满,问心无愧。
盛修和自有一套自己的修身之路。
靳南看不懂,他摇头“我不懂。”
这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盛修和一时也没法说太深,靳南理解不了,只道“比如说今天这种情况目的是第一种,解除误会是为了不让她继续给你添麻烦。”
盛修和下车,牵着靳南的手,道:“过去拒绝她,告诉她不配,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绅士地婉拒。今天你就来感受一下,抛却漫长的忍耐与致命的打击,用更直白的方式还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当务之急是让孩子发泄一下。靳南习惯了潜伏与忍耐,但是潜伏与忍耐并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只会让孩子更加的孤僻阴沉。盛修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让靳南发泄的时机。
靳南看了盛修和一眼,也没有违逆他的意思,他走向还站在原地的林晓夏。
林晓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回来,难道是因为想明白了所以打算对他告白吗?可是,林晓夏看了眼靳南身后的盛修和,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感情。他既期待靳南的告白,又觉得有些惋惜。
林晓夏看着靳南渐渐走进,她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盛修和,林晓夏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靳南的叔叔应该没有靳南家有钱,她收回视线,看向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