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安慰,连清憋半天憋出一个词:“忍着。”
连桑:“…………”亲师兄啊这是!
这时候的太阳有些毒辣,几人一合计,索性就在树下坐会,乘凉。
几人都称得上是糙老爷们,哪怕是长得白嫩的连桑,都毫不讲究地席地坐下。一边拿大草帽扇着风,一边聊聊天。
“对了,小和尚,你跟鹅吵架学狗叫做什么?”王立强突然问。
“我吓它们啊。”连桑很自然地回答,“不过没想到它们不怕狗叫声。”
“谁让你不是真的狗。”基爷笑着说,“那可是农村三霸之一,哪那么好忽悠的。”
这话的意思是真的狗鹅就会怕了?
连桑眼珠子一转,问:“农村三霸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王立强:“土狗、公鸡、大鹅,并称农村三霸王。顾名思义,就是很凶很不好惹的意思。”
闻言,连桑默默将右手食指伸向嘴巴,还没够就被就他师兄拍下。
连清没好气道:“脏不脏啊你,手都没洗就啃手指甲!”
瞧见小孩儿瑟缩着将手背到身后,他又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说吧,憋什么坏呢?”
自家小孩他还是挺了解的,一般啃起指甲,左手就是无聊了,右手就是在憋着什么坏。这坏习惯他们曾经试图给矫正过,可什么方面都用过了,就是不管用。
连桑嘿嘿一笑,不说话。
连清也不逼他说,只略为惆怅道:“看这情况,那些鹅说不好已经记住你了。以后村长家你怕是不能去了,去一次狗飞狗跳一次。”
“不怕,大不了我跟它们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一锅炖了它们。”
连桑洒脱的话语刚落下,就被连清一巴掌糊在脑门上:“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那么多只鹅,一锅也炖不下呀!”
“不是,重点不应该是要赔钱的吗?”基爷赶紧打断他们这种危险的话题。
连桑手一挥,很有土大款范儿:“没事,我有钱,等回了家我就转账过来赔。”
话音刚落就被他师兄敲了下脑袋,附赠咬牙切齿一句骂:“傻不傻啊你,哪有上节目倒贴钱的理啊!”
好像是没这个理儿,连桑摸着脑袋自我反省。同时不忘小声解释:“最近卡里钱多,有点膨胀了。”
连清一把捂住他嘴,另一只手指着摄像机:“这段掐掉别播,昂。”
王立强跟基爷全都笑了起来,这对师兄弟也是真可乐!
被捂住嘴的连桑,跟条咸鱼似地顺势倒在他师兄怀里。唉,这年头实话都不能乱说,真憋屈。
…………
不管怎么说,活还是要干的,不然没钱换物资生活了。不过这次大伙说什么也不敢再让连桑去村长家了,谁知道那些鹅会不会记仇呢!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基爷过去帮程宇同,连桑则是留下来帮忙掰玉米。
连桑倒是挺无所谓,反正什么活都是活。他师兄一早也说了,带他过来就是让他吃吃苦来着。人一旦忙了累了,就没心思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不得不说的是,连桑干活比基爷要好很多。速度快,准,狠,和他师兄有得一拼。王立强在一旁看得不住感慨,说对比起来自己是真老了。然后迎来师兄弟俩默契的一阵暖心安慰,倒也算其乐融融。
到下午四点多,王立强便喊连清和连桑准备收工。活是要干,但凡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三人合作将一筐筐玉米运上车子,由村民称了重,再按说好的价格算给他们。
拿到钱的三人于是结伴前往村长家,准备接了程宇同跟基爷,一块回家做饭去。
跟村长家的鹅有仇的连桑理所当然被禁止入内,只得在外边大树下蹲守。小模样惨惨戚戚的,别提多可怜。
就在他琢磨着四处寻找蚂蚁打发时间之际,突闻前方不远处一声狗叫。他抬头一瞧,眼睛一亮——只见前方一只大黄狗正歪着狗脑袋盯着他,似乎对他充满好奇。
连桑忙冲他笑一笑,再招招手。
村里散养的狗并不那么怕生,再加上连桑善意十足,又把自己蹲成小小一坨。没什么杀伤力的模样倒是令大黄狗对他生不起戒心,还真慢慢走到他面前。
连桑伸手试探着摸上大黄狗的脑袋,脑子里警戒线紧绷,做好随时撤手的准备。万幸,大黄狗并没有咬他,甚至还主动用脑袋蹭了蹭连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