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都占用杜先生这么久的时间啦?”他看看手表,一脸惊讶地对杜少宇挥了挥自己带着手表的手腕,“我就不叨扰了——毕竟李姐和杜先生的律师还在外面苦苦等待呢。”他笑着理好自己的衣服。
杜少宇对他笑笑,“那就祝渡渡成心之所想了。”他祝福道。
孙渡眉眼弯弯,“我也祝杜先生心想事成了。”
说完,孙渡看也没再看杜少宇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只剩下杜少宇一人在看守所里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开的孙渡的背影。
孙渡一出来,走到看守所的大厅,就撞上了李虞一家子,还有两三个律师。
看来杜少宇被刑拘了,这一下子吓坏的不禁是李虞,还有李家杜家两大家子人。只不过杜家从来人丁稀薄,没见着几个亲属来看杜少宇,也不足为奇。
李虞正在大厅里边焦急地等着律师被传唤进去,毕竟被刑拘了,按道理讲是连亲属见面都要通过委托律师的。
“孙渡?!”看着孙渡从看守所里面施施然走出来,李虞的脸上充满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大声质问道,气势汹汹地往孙渡面前走几步,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李家的当家李民在看到他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孙渡笑着瞥了她一眼,然后扫视了一遍她后边的李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问道,脸上笑容不变,“这是你家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李虞和她后面的李家人听得清楚。
“况且,我为什么在这里——”孙渡懒洋洋地说,“李姐,为什么要问我,而不问问自己的丈夫呢?”他对李虞暧昧地挑眉笑笑。
李虞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难堪起来,她走得匆忙,衣服穿得不讲究,也没有化妆,这显得她比平日要减不少的分。这又被孙渡当面喊一声“李姐”,再一看他恬不知耻又洋洋得意的嘴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全身都气得发抖。
千言万语汇在李虞地嘴边,她忍了又忍,最后只能爆发式地冲孙渡怒吼,“你不要脸!”
她的声音极大,饱含她的怒气与不甘,还有几分委屈的意味,吓得大厅里面其他工作人员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朝这边看了看。
孙渡翻了个白眼,不想接这种白痴话,他也没兴趣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李虞比比谁的嗓门高,谁更丢脸。
当然,除了孙渡看不下去,后面的李民也看不下去了。
“孙先生,请你适可而止!”李民沉声说道,他看着孙渡,神情严肃,“李虞与少宇早已成婚,还请你不要骚扰他们!做婚姻的插足者一点也不光彩!”
李民长得极其严肃方正,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川字沟壑,看得出来是个脾气不好,经常皱眉的。他大冬天的西装革履看起来还挺人模狗样,加上他说得铿锵有力,还挺义正严辞的。
孙渡轻嗤一声,他看了一眼一边的方夫人和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李玫,并不对李民的不要脸意外。
废话,能和杜少宇合作的,又有多少要脸的?
他一点没被李民这幅自己被冒犯的模样吓到,“我可没去骚扰你们——”
他双手环胸,颇有些傲慢地扬起下巴,“人家和谢先生现在过得好好的,倒是李先生——应该教教自己的女儿怎么管管自己的老公,叫他别出来骚扰人家才对。”
孙渡故意说话嗲声嗲气的,又拖慢音调,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李民像吃了只苍蝇下去一样,被恶心得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张嘴似乎又想说什么指责的话,孙渡却是不买账,一个眼神也不给他,甩甩手说拜拜。
“我就不多打扰了,毕竟李先生您女婿还在里面等着你们去救呢。”孙渡哼笑着,不急不忙地跺步走出看守所。
李家人也只能看着他潇洒地走出去,而无可奈何。
李民气得黝黑的脸都有隐隐的涨红。
然而出了看守所大门的孙渡却没有直接走向停车场,而是闪身快步走到看守所的另外一边,这里有个半开的窗户,恰好可以看见大厅,而又被一根柱子挡了一半,足够隐蔽不被发现。
还是他刚刚和李虞一行人交谈时发现的。
透过这窗子,孙渡瞧见他走后李民气得说不出话,方夫人上前去宽慰他,李虞似乎是把气撒在方夫人身上,一脸凶狠地骂了几句什么。
而后一直不吭声的李玫上前去劝架,她拉了拉方夫人的手,什么话都还没说,方夫人一耳光砸在李玫脸上。
“啪——”的一声,让相隔甚远的孙渡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方夫人打了一巴掌还不够,她怒气冲冲地指责李玫,噼里啪啦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李家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地道理,声音压得低,孙渡听得并不真切,大约就是说李玫没用不争气连个孙渡都挤不下来,勾不上谢傥之类的话。
李玫捂着红肿起来的脸,支支吾吾地低着头,像个受气包一样不言不语,任凭打骂。
最后李民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把方夫人扯到一边,像个和事佬一样老神在在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