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来紧张道:“你,你和他解释一下!”
束白道:“怎么解释?”
“随便编啊!!”林星来道,“你也不想他发现你在做的事情吧?”
“那当然。”
束白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寒昭来。
仙修大多颜盛,寒昭的容貌自然也是清隽无双。此刻他站在一处人家的屋檐上,白衣飘飘的样子俨然若神,只是常年的冷淡让他的眉宇间仿佛罩上一层寒气,一对黑沉的眼眸里也永远古井无波。
这双眼在看向束白的时候,那平静的表象如裂冰被打破了。束白看见他眉头紧锁,眼底带着深深是疑惑和愤怒不解。
因为换了个壳子,束白并不担心这位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仙师认出自己。他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寒昭眉头锁得更深,眼朝屋内望了一眼,道:“给我解释。”
“啊,说到这个,我有话和师兄说呢。”束白歪着头想了下,说:“我晚上出来散散步而已,看见这里黑气甚是浓郁,担心之下,情不自禁就走了过来……”
寒昭:“然后呢?”
“然后看见那婴孩被一团黑气束缚在半空中,我就出手解救了下来。仅此而已。”束白委屈道:“师兄,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寒昭眯了眯眼,沉默下来。
束白道:“这个城叫磷生城,我在这停留正是因为这座城市里的诡秘之事。”
寒昭问:“什么?”
林星来愤愤不平:“真会编!”
束白回应他:“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呢。”
林星来顿时哑声,半晌,喃喃,“谎话连篇……”
的确是他让束白不要暴露的。但是要往深了说,其实是林星来不希望破坏自己在寒昭心中的印象,却又想要束白这个浑身麻烦的鬼可以永远脱离他。
束白回答寒昭道:“有婴儿接二连三地失踪,不见踪迹。这就是磷生城的怪事——但凡在这座城市生下来的一月左右的婴孩,都逃不掉。”
寒昭道:“婴儿?”
他下意识想到了千婴祭。之前在酒楼听到的传闻。
只是,他还不想把这三个象征着残暴血腥的字安在林星来身上。
束白主动坦白道:“是啊——师兄,你可有听说过千婴祭?”
林星来下意识绷紧了心弦。
寒昭道:“听过。”
“我们边走边说吧,站在别人家门口也不太好。”束白为这户三口之家关上窗,看见明亮的月光一寸寸消失,他目光暗了一瞬,而后回过头严肃道:“千婴祭,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禁忌秘法,是以一千名出生月余的婴儿血为引,祭祀鬼神从而获取能力的残忍方法。”
寒昭淡淡看着他。那副义愤填膺,恨不能剔其骨啖其肉般的模样真是太真实了。
林星来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太会装了!”
束白在心中微笑着回应:“你也不差呀,星来~”
“呸,我和你才不一样!”林星来道。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时候就不用强调这么多了吧。”束白道,“承认你心中的恶意有那么难吗?放开它,你会自由的。像我一样。”
“谁稀罕你那种自由。”林星来嗤之以鼻。
他一向这个态度,束白也没被他惹恼,只是意味深长地道:“你以后会稀罕的。”
而寒昭在皱眉短暂思索后,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听出他言语间的怀疑,束白丝毫不慌:“磷生城里都要传遍了,人人皆知。现在大户人家们都把孩子看好了,只有刚刚那种贫困的人家,是实在没有办法。”
寒昭听罢,默默颔首。
束白忽然笑了一声,道:“对了师兄,你可知道每家每户门口挂着灯笼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