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大齐人定是知晓了我们策略才在路上设置了如此多的陷阱!属下认为当立马停止进攻!”
男人一鞭子狠狠抽过去,把谏言的将领吓了一跳。
“你实在怀疑本汗的领导?”男人脸色铁青,狭长的灰色眸子冰冷地看着将领。
“属下不敢,只是……”将领对着他那噬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连忙打住。
“乌桑格天神庇佑的铁骑所向披靡,区区壕沟就吓破了你们的胆?”男人嗤笑一声,把皮鞭卷在手上,“是个汉子的就跟本大汗一起去把无能愚蠢的大齐人踩在脚下!”
“大汗不可!”桑布干达跳起来阻止男人亲征。草原好不容易才勉强汇合在一块,如果男人出现个三长两短,这暂时合盟的局面定会分裂。
“滚开!”男人一脚踢开桑布干达,径直走出王帐。
大风呼呼,军旗猎猎,密集的战鼓咚咚作响,震得人耳膜发痛。眼前马头攒动,连黑夜仿佛都快被这奔腾的骏马掀翻。
男人在亲卫的环绕下,策马杀敌。本以为算无遗策,可前方不断传来士兵的哀嚎让他双眼赤红。
到底怎么回事?
“报!大齐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毒药,使得我军士兵人和马都发了狂!”
就在刚才,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炸开,只听见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后,不断有火光闪烁,紧接着附近的骑兵忽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战马发疯似地嘶鸣,把骑兵掀翻。跌落在地上的骑兵不少命丧马蹄下,而发疯的战马横冲直撞,附近的其他骑兵连续遭殃。场面极度失控,大齐人马还在对面,他们自己就自相残杀了。
如果是白日,蛮夷骑兵定会发现随着爆炸声响起后,无数红色的粉尘被炸开四散到空中,混合着尘土像雾一样把蛮夷骑兵笼罩住。
“大汗!卑鄙的大齐人定是设下了刀山火海等着我们跳下去,此行太过危险了,您还是先回营吧!”桑布干达苦口婆心地劝道。
男人咬牙,眼中的的愤恨不甘快要溢出眼眶。
“啊——”身边一个亲卫蓦地惨叫一声,在微亮的天色中能看到一只没有尾羽的短箭插在他胸口。
桑布干达大惊失色:“这就是大齐人发明的新武器!杀伤力十分强大!”正说着,亲卫又种了一箭,捂着胸口滚落马下。
“杀!!!”呐喊声排山倒海,直冲云霄。用湿布巾蒙住嘴的大齐士兵们在泰齐刚等一众将领的率领下像一只利箭狠狠插进蛮夷骑兵的心脏。
长矛手在前面推进,□□手在后面射杀敌军,其余人马在两侧斩杀。从来都是闻蛮夷骑兵变色的大齐步兵如今换了个心态,勇猛无畏地在混乱中干掉不少蛮夷骑兵。
倒下的蛮夷骑兵越来越多,桑布干达心中惊惧:“大汗!”
“啊——”男人睚眦欲裂,通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大齐长矛手把冲刺过来的己方骑兵挑下马,不甘的怒吼:“撤退!”
第95章反击
蛮夷骑兵气势汹汹而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观浴血奋战的大齐士兵士气高涨势不可挡,眼看蛮夷骑兵要撤退逃跑,泰齐刚一声令下,命人拦截追击。
蛮夷骑兵千里奔袭,虽有替换马匹,但毕竟是远道而来,在黑暗中穿行时又屡次遭遇陷阱,人力马力消耗不少,而大齐士兵是在原地坚守,虽人马也有跑动,但比起这些蛮夷骑兵消耗的要少得多,听到追击的命令,这些体力尚存的士兵竟追上跑在后面的蛮夷骑兵,把对方捅下马。
“斩杀蛮夷,片甲不留!”泰齐刚振臂高呼,把士气推向更高处。
周围的士兵纷纷应和:“斩杀蛮夷,片甲不留!”
蛮夷骑兵溃败而逃的身影就在眼前,杀红眼的士兵嗷嗷大叫着追上去。长、枪插进肉里,激起一蓬蓬血雾,鲜血混合着汗水,染红了战士们的衣袍。
乌索在桑布干达等人的护卫下带着伤亡过半的大军回退,可撤退的途中不少马匹突然痛苦的嘶鸣起来,早就饱受大齐诡计摧残的蛮夷骑兵如惊弓之鸟般狠狠抽马奔逃,被铁蒺藜扎伤的战马根本就不合作,蛮夷骑兵越是抽打战马,战马挣扎得越是厉害,人马顿时乱作一团。
大齐士兵像是疯狂怒吼的暴风般,排山倒海向他们涌来。他们的□□和箭矢,简直就和黑白无常的勾魂爪一样恐怖。
追捕猎物的猎人倾然间变成了被追捕的猎物,蛮夷人胆裂魂飞!
“杀——”
高涨的士气最是能激发将士们的潜能、精神力和体力,只有蛮夷骑兵大军人数一半的大齐步兵把几万溃散的蛮夷骑兵像赶鸡赶鸭一样杀到胆寒,可惜到底蛮夷骑兵的战马厉害,最后还是给他们逃走了一半人马。
这一场混战,从半夜打到第二日下午,尸首遍地,血流成河,要不是有那一股气支撑着,大齐士兵早就累趴下了。
“大将军?”战意犹在的将领询问是否继续追击。
铠甲上血迹斑斑的泰齐刚摇摇头:“穷寇莫追。”他们能这么顺利地击退敌军靠的是提前布置,眼下□□和箭矢弓弩等都折损得差不多,将士没法再急行军,最重要的是怕把蛮夷骑兵逼急了来个殊死搏斗最后吃亏的会是他们。
鸣金收兵,打扫战场,清点人数。在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们留下了蛮夷两万多的骑兵,却也牺牲了好几千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