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人控制一般,它们只朝面前的人微仰起身子,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萧越做了个手势,护卫们便执剑朝毒蛇冲去。蛇的反应极快,数量又极多,铺天盖地的便朝人蹿去。
虽然这护卫是精心挑选的,但此刻有人躲避不及,便被蛇咬了一口。他动作逐渐迟钝,似乎中毒了。
“阿阮!”
崔涣之拿出准备好的匕首,在萧越反应不及时便冲了出去。
萧越心脏鼓噪得厉害,仿佛要蹦出身子似的。他握紧了剑,想往崔阮那边去时,却发现崔阮居然迎刃有余地解决着毒蛇。
萧越松了口气,专注地对付起眼前的毒蛇。
蛇渐渐越杀越少,不过片刻,它们便似战败了一样逃走。但诡异的是它们居然都朝来时的方向渐渐滑走,像是在带路一般……
萧越与崔涣之对视一眼,就带着一部分未受伤的侍卫迅速跟上。
既然是幕后之人的引诱,想要知道真相,那就算是鸿门宴也得硬着头皮闯一闯。
那些蛇并未攻击身后的人,只朝一个方向游走。渐渐的进了深山,瘴气便开始弥漫开来,蛇也渐渐不见了,周围十分寂静。
萧越走到崔涣之身侧,拉住了他的手,故作镇定道:“你莫多想,这山里瘴气过深。你这样笨手笨脚的,我是怕你丢了,所以才拉着你的。”
他才不是为了占崔阮便宜什么的。
崔涣之现在的身份是女子,所以他忽略了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怪异感,只大方道:“多谢世子,我知道的。”
萧越心里哼了一声,拉着崔涣之的手却紧了紧。
瘴气弥漫,蛇不见了之后,萧越便带着人向前走着。穿过层层密林,竟有一屋从林中显露。
屋前有一人身披铠甲,身形如挺拔的青松一样屹立着。他盔甲上红缨染血,风吹过,便可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是崔将军!”一个护卫眼尖,看清了人后,便回头朝萧越兴奋地喊了一声。
崔将军似乎听到了一般,猛然抬头,睁着一双染血的眸子,杀气腾腾地朝萧越他们看过来。
崔涣之心惊,忙喊道:“父亲!”
崔将军神情微滞,转瞬间又变得阴沉狰狞,他脚步不停地往崔涣之这边走来。
萧越抿了抿唇,默默把剑对准了崔将军。
崔将军走到他们的不远处,屋里便传来了沙哑粗噶的笑声,伴着“嗬嗬”的喘息,在过份寂静的林子里显得诡异无比。
“谁?快些出来,只敢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萧越朝屋中冷声喊道。
“嗬嗬……”屋里的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粗哑的喘息,伴着沉重的步子,吱哑一声推开了木门。
本以为是个花甲老人,不曾想来人竟是个着装优雅的妇人。
她步子有几分迟缓,几乎是慢慢挪到了崔将军面前。
“你是何人?”崔涣之冷声道:“还不放开我父亲!”
那妇人置若罔闻,只抬起过于苍白削瘦的手,轻轻抚摸崔将军的脸。她动作轻柔,似与情人亲昵,然而她脸上确实是十足的恨意。
她看了一会儿,才用沙哑的声音对崔涣之道:“阿阮可是没见过我?”
“你到底是谁?”崔涣之不明所以。
“我是谁?”那妇人神情恍惚了一瞬,才朝崔涣之道:“我名唤蔓雅,当初也在将军府呆过几年。不过话说回来,当年我与你母亲阮氏也算是情同姐妹呢。”
说到阮氏,蔓雅嘴角已带上了冷意:“不过往事不可追,到如今,还不是我赢了。”
她说着便高傲地抬起头,兴奋又迫不及待地朝崔将军道:“现在,你终于在我手掌心中。我倒要看看,等你亲手杀了你最在乎的人之后会有何反应!”
崔涣之和萧越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看见蔓雅凑近崔将军耳边,那眼神足够冷酷,而她沙哑的声音却如情人般深情呢喃:“去,把那个人给我杀了!”
她说完,便用苍白削瘦的手指指了崔涣之的方向。
崔将军黯淡的双目一瞬间变得极为凌厉嗜血,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十分迅速地冲着崔涣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