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让苏晓原接了一盆热水,俩人正仔细在狗身上找伤口。“谢谢阿姨,不过它断了一颗牙,嘴也肿了,估计不会吃……”
还没说完,整个脸肿成小猪头的凯撒鲤鱼打挺,翻了个面,匍匐到小碗前吃了个干净。吃完还舔嘴。
挨打不耽误吃。
“干,真他妈打脸,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张钊特没面子,二哈就是二哈,二得出其不意,“它平时不馋,肯定是您煮的排骨太香了。阿姨您快去睡吧,有我呢。”
苏晓原跟着一起劝,陈琴只好进屋洗漱,可一丝困意都没有。
终于只剩下俩人了,苏晓原抱住张钊,上下检查。“你真没事吧,吓死我了!”
张钊揉了揉怀里的一小条儿,还好是虚惊一场。“我他妈也吓死了,苏景龙就是个疯子吧!”
“万一把凯撒打坏了怎么办!”苏晓原前胸后背地检查张钊,“万一他看见你,朝着你去了怎么办?”
“你钊哥必然不会被发现,放心。”张钊按下他脑袋上的呆毛,“但凯撒估计也要养一礼拜,这顿我记住了,下回他再来我必定亲自动手。快,洗漱去,不睡明天怎么上课啊?”
“明天……我请假算了。”苏晓原看看凯撒的惨样,浑身是伤还在摇尾巴,“我想在家照顾它一天。”
“不行,你可别耽误。”张钊给他推进洗手间,“赶紧洗漱,我陪儿子睡沙发。”
苏晓原极不情愿地关门洗脸,张钊的心哗啦一下碎得彻底,抱着凯撒一通心疼。妈的,这苏景龙确实是个疯子,这笔账他张钊记着。
可学校那边怎么安排?张钊看看时间,决定找一个人。
薛业。
提起薛舔舔,整个高三和体特圈只会想起另外一个人,祝杰。就因为他舔得太厉害,很多人都忘了薛业高一主动出柜追祝杰,其中一个诱因是追他的学姐太多了。
堵门堵烦了,一句我是gay,喜欢祝杰,按熄了整片烂桃花。随即而来的是各种排挤冷眼,连去男厕所都要挑没人的时候。除了祝杰,一个朋友都不交。
智商很高,情商负数。
高三9的毕业合影里挑拔尖儿,他是长得最漂亮的那个。184的身高站最后一排,终于挨着他杰哥拍了一张照片。
针对张钊是想让祝杰当队长,看着唯唯诺诺,实际上很有主意。张钊归队,凡是私下笑话他杰哥的学弟都被锤了,张钊问过,薛舔舔干的。
和区一中是知名体育试点校,每年往各类大学补给优秀体特。操场三级跳的沙坑一侧有一道红线,上上届一个叫姚远的男生留下的记录,15.15米。
高一张钊躲器材室偷练,翻墙刚好看见一个男生起跳,姿势标准,锋芒毕露,轻松跃过那条红线,然后抹平了沙地。
一中能跳过姚远的都是开挂挂逼,薛业,就是这个挂逼,况且那年才高一。可后来他申请入队练跑步,张钊看不起他的速度,就此不提。直到高三,薛业的1500也没练出成绩,跑步是真的不行,永远跟在他杰哥身后吃屁,当吸尘器。
春哥说他兴许可以练田赛,不是空穴来风。
天生一双开挂腿,非要跪下舔祝杰。
张钊甚至怀疑他连成绩都造假,考试压着分只为进9班追星。祝杰那个野逼要不是个宇直,他觉得这俩人挺般配,反正都不是正常人。
可电梯门那次之后,张钊谢谢他。薛业真正脾气很冷漠,说话很刻薄,不是随便聊的性格,不想晓原害怕才装作很善谈。祝杰是他唯一的朋友,苏晓原是第二个。
电话通了,薛业被吵醒明显不爽的声音落下来。“谁?”
嗯,这就对了,这才是他真正的说话方式和声音。“我,张钊,你没我手机号。”
“没事我挂了。”
“苏晓原家出事了。”张钊断定他会帮忙,“有个逼找他家麻烦,帮一把?”
几秒的沉默,薛业的嗓音比刚才沉了许多。“哪个逼?”
电话挂断,苏运走出次卧,穿着校服睡的。“你狗没死吧?”
“你又欠踹吧?”张钊靠着沙发,把拳头捏紧。
“我哥还没睡,你最好别动我。”苏运走了过来,“你也配不上我哥。”
张钊冷笑砸下:“废他妈话。”
“但你这狗不错,这个,止疼片,你看看能不能给它吃。”苏运扔过来一个白色药盒,打赏似的。
张钊直接把药盒扔了回去,正好打在苏运后脑勺。“狗瞎吃止疼片能吃死,你傻缺吧!过来,我有话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业不是苏宝式的小可爱,其实他是帅强惨(估计还是个瞎子,非喜欢祝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