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加快,闻人诀低沉道:“你怎么看?”
“嗯?”潘之矣抬了下头,微笑道:“很温柔。”
“指谁?”
“二人都是。”
“哦?”上挑嘴角,闻人诀突然停下,“怎么说?”
“未曾经历过黑暗的光明都算不得光明,若平常口口声声不能杀人,可在触犯到自身时却杀之毕尽,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光站在一起?”
“我以为你会看不起甚至厌恶云暮。”可没曾想到,人对云暮的评价还挺高。
“当然不会,虽然他的人生观和我不一样,但我尊重他的不改变。”
“白檀呢?”转过身去,闻人诀面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潘之矣继续微笑,“就算自己沾血也要助人解脱,这样的人,内心一定很温柔。”
“哦?”闻人诀用意不明。
潘之矣继续展露笑容,“不仅仅是这样,老实说,刚才看到的这幕很让属下吃惊。”
“嗯?”
“这样的人,内心深处一定有份信仰,他很坚韧,更超乎我们所理解的坚强。”
“难得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闻人诀目光幽深。
潘之矣往前走了两步,耸肩道:“王认为什么样的才是光?”
“嗯?”
“纯粹热烈不染其他色彩的吗?”脸上笑容还在,但近距离下看潘之矣眸色,冰冷寒凉,“有的光从黑暗中穿出在血色中照亮,单一不代表干净,而干净也不代表纯洁。”
“白随主今天染了血,倒像是宝刀出了鞘。”
二人站在走廊中,走廊上端开有小窗,正值中午,太阳光芒从外照射进入。
闻人诀逆光盯着对方,睡凤眼尾下垂,“你像是话里有话。”
人当然不是在纯粹的夸奖,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王认为什么样的才是强者?”
闻人诀不语,一手插入裤袋,靠上阴凉墙壁。
“一定要把千万人踩在脚下,还是,生存到最后?”潘之矣又提了个问题。
“如蝼蚁和狗般残喘?”闻人诀挑眉,“这能算一种强者之道吗?”
“王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介于二者之间。”
“嗯?”
“依附于强者保持最近的距离,却又永远是他自己。”
绕了这么一大圈,闻人诀笑出声,“你在说白檀?”
“您觉的滑稽吗?”
“是不是伪装的,”一手伸出,闻人诀手心放着颗散发微弱光芒的晶核,他慢慢收拢五指,将坚硬晶核捏成粉末,“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当然!”潘之矣很快出声应和,王者的不悦他察觉出来,但今天将话说到这,自然要讲完,“可就怕是无心的。”
闻人诀定定看着人不说话。
潘之矣毫无惧色的压低声音,“要是换个环境呢?”
闻人诀不耐了,“直说。”
“这把钥匙若打开了门,会不会将我们反锁在外?”
“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