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
真的发痴呆了,五年不仅能让下半身憋出毛病,脑子也有病了吧?……裴逸从睫毛缝里眯着,欣赏某人“老夫聊发少女心”的全过程。
章绍池缠到一半,艹了一句,你傻啊?干嘛给自己胳膊缠绷带,想玩儿情侣cosplay也是弄床上这位不能动的啊!
计上心头,章总一笑。
这人于是抱起裴组长一条腿,仿照自己腿伤缠满绷带的模样,给小情人也绑了一副“腿活儿”。
俩人弄成一模一样的款式,章绍池左右打量,觉着特美。纯白色的医用绷带,都能让他脑补出某些重口味儿的捆绑场面,想象着小裴这时假若健康无损,生龙活虎地躺在床上,不穿衣服的,只有胳膊腿上假装缠点儿绷带……
裴逸眼瞅着章总抱着他小腿要亲或者舔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口水了。
这一声让男人大惊失色。章总脸色儿不太自在,“啪”得扔下他的腿。
裴逸:“哈哈哈哈哈……你……你继续亲啊?”
章绍池尴尬了有几秒钟,干脆凶狠地扑过来,老虎发威了隔着病号服把裴组长的胸肌咬了。
裴逸也没躲,被压在下面扯开喉咙,一阵放肆的浪笑:“好舅舅,您,您再多亲几下么哈哈……我脚都让您亲硬了哈哈……”
病号服揉成一团褶皱,裴逸挡着脸狂笑了很久,也是把昏迷这六天来,甚至更久以来自己欠自己的笑,在五分钟之内都补回来了。
他刻意回避开章总火辣的富有深意的目光,只有这样不带任何感情负担,才能维持眼前的和谐亲昵,解一解饥渴。
“笑什么?……很好笑吗?你脑袋是被磕傻了吗!”章总瞪他。
“我早就磕傻了,您呢?”裴组长笑得像只妖猫,“您是这些年撸傻了么?”
章绍池愈发觉着,这混蛋还是闭上嘴昏睡比较可爱呢。
“二舅舅,想我想的?您下半身被前列腺液堵了吧,都回流到脑袋里了,您脑子里往外射的都是什么哈哈哈……”
这话再次招致粗暴的攻击,因为很可能戳中了单身老爷们儿孤枕难眠的艰辛,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章总恶狠狠地把床上人没受伤的地方都揉了一遍,不甘心,把两根粗壮手指塞进小裴的嘴巴,强迫他闭嘴,封口。
裴逸被堵住了嘴还在“呜呜”的笑。男人的手指戳在他舌间,戳到喉咙口,被他的舌卷裹着,被他含着,吮了好几下……
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笑完了,平复了淡淡的喘息,裴逸收敛了轻浮,一脸愧疚和纯真:“二舅舅,我又连累您了,您别生我气。”
章绍池目光一动,内心不是滋味:“什么话?我……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闲事了?我也没帮着你什么,还让你撞伤了。”
裴逸摇头不语,眼神都说了:你帮我太多了,一直都是我连累你,对不起啊。
他横起手臂挡住眼,也挡住复杂莫测的目光,掩饰压在心头的太多秘密。害他和二舅舅都受了伤的是那群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没完呢,他不会善罢甘休。
“那辆货车司机呢,怎么着了?”
裴组长突然睁开眼,问。
……
这个问题就牵出组长大人昏迷几天之间的奇闻:他们A组的倒霉孩子,向日葵小弟,被迫在那波利监狱里住了两天两夜。而且是重兵把守的重犯监狱,被罗马司的探员亲自审讯他。
你,一个护照和入关文件造假的中国人,怎么回事?为何滞留在将棕毛儿碾死灭口的那辆货车的后车厢里,你们是不是同伙?!
作为六处的职业黑客,范高的护照其实是“真”的,是上面机关发放给他的几本假护照之一,每次根据需要挑一本用。一般的警署或海关人员辨别不出真假,然而这事闹大了,紧张了,罗马分司的老妖精们都出动了。
范高这个冤枉啊,后来向组长哭诉:“小爷我咋么能够想到,我从卡塞塔扒的那辆货车,一路往那波利方向开的,我本来藏得好好的,谁他妈想到恐怖分子偏偏就劫持我们这辆车啊!”
就这样,真正的杀手黄雀在后,先袭击了货车司机,神鬼不知地劫夺了车辆,范高还在后厢里摆弄电子设备,没来得及逃跑。
凶手就开着那辆车,撞伤了裴组长,再追击摩托车压死棕毛儿,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计划内的灭口行动。
凶手最终弃车逃跑之前,拉开了后车厢门,冰冷的枪口抵住范高的头:“你可以的啊?”
那声音安了变声器十分古怪,范高吓成魂飞魄散地求饶:“别别别我我我好害怕,我是路过的学生回城没没没带车钱,我就是搭个免费车啊啊啊——”
“学生,哈哈!”蒙面的人冷笑了,“别跟我鬼扯,我知道你是谁,NAF-A-003,你是裴组长的后勤支援,对么?”
范高的表情瞬间石化,哎呀妈啊,碰见个内行的……
什么都不必说了,小范同志抽泣着把眼一横,哼,小爷为了人类正义的事业英勇就义的时刻,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