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囚见钟离渊不说话,继续轻飘飘的道:
“我对师弟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儿时他只依赖于我,我处处护着他。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已彼此羁绊,师弟从不拒绝我的拥抱,与我同塌而眠。但是当他遇到商于起,慢慢就变了,我甚至从他身上发现吻痕…”钟离囚说到此处表情开始狰狞。
钟离渊看着钟离囚的眼神,陌生、阴毒!
实在难以接受,师兄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钟离囚面目可憎的继续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自己细心呵护的人,自己都舍不得碰,整日小心保护着的人。忽然有一天他被别人抢走了,那人还不爱护,不珍惜,他竟在他身上留下吻痕!师弟竟然被他唆使得背叛了我!!我不该灭了他商家满门吗?”
“你…师弟对你的依赖仅仅是对兄长的依赖而已。他与商于两情相悦,即便你不甘也不应该禁锢他的感情啊,你还丧心病狂到灭商家满门!”
“是啊!从发现吻痕的第一天,我就想灭了商家满门。还好,师傅拆散了他们,虽然师弟娶了温家女子,却对她无情,多少给了我些许安慰。但是师傅对我却越发严苛了,我终日不能得见师弟。凭什么?到底是谁在禁锢谁的感情?”
钟离囚双眸发红,时过十余载,曾经的求而不得依然清晰得让他发狂…
“所以你便记恨上了师傅?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师傅对你严苛,是因为他想让你继家主的位置。而师弟,你明知他心不在你身上,还是把自己逼近死胡同酿成大祸,你何苦?”
钟离囚红着双眼咆哮道:“谁稀罕这家主?若不是师傅从中阻拦,若不是商于横刀夺爱,我岂会失去师弟?若不是温家女子图谋不轨,我怎会失手杀了师弟?他们都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你…你简直无药可救,你丧心病狂的犯下这些滔天大祸,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骗得玥儿好苦,你如何面对他!”
钟离囚闻言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一声冷漠的道:“面对?他若不是师弟的孩子,早已陪同他们下了黄泉。他该感谢我的仁慈,纵然他是师弟的野种我也留下了他的性命。”
石岩上面,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俞昭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与师傅多年的温馨相处一瞬间崩塌了。
教导了自己十余年的师傅,是杀害双亲的仇人。
是丧心病狂灭了心爱之人满门的魔头。
而养育教导自己这些年,自以为很疼爱自己的师傅,竟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情敌的野种。
俞昭躲在缝隙里攥着拳头,脑袋一片空白,拿着雪吟草的手用力得泛白…
上面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的,甚至钟离囚逃走了俞昭也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