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口气喝掉了窦天骁床头的那半瓶矿泉水。
还是热啊。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床头的台灯被他调暗了些。
窦天骁的脖子和下巴都缩在围巾里,显得脸很小,又很白。
“洗澡。”他照着那性感的屁股.瓣就是一掌。
窦天骁睡得迷迷糊糊,喉间发出很微弱的,抗拒的声音,“我再眯一会。”
江燃勾着他的裤腰用力向外一拉,一回弹。
“啊。”窦天骁实在拿他没办法,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你们自己洁癖就好为什么要拉着边上的人一起洁癖,我觉得冬天,几天不洗澡很正常啊,我又没出汗,我很干净的,昨晚来之前我洗过了。”
“你要跟我在一起就是不行。”江燃说。
窦天骁还在想着洁癖拉完屎和他们正常人的处理方式是不是一样,完全没有悟到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
浴室的热气还未退散,走进去暖融融的。
窦天骁挤了点牙膏开始刷牙。
其实他从小就讨厌洗澡,特别是冬天,衣服一大堆,穿穿脱脱洗洗的很麻烦,况且他只带了内裤,也没打算认真洗,走进来就是敷衍江燃的。
刷完牙泡完脚,走出去的时候,江燃果然睡着了。
房间电视没关,放着一档法制类栏目,主持人的声音低沉,语速很慢,“那么究竟是谁,在酒店里,残忍地杀害了这个无知的未成年人少女,又是谁!帮助凶手,隐藏了真相。”
背景音乐自带悬疑效果,屏幕上躺着一具带着马赛克的尸体。
大晚上的,毛骨悚然。
窦天骁把电视调到了狗血剧频道。
“不行啦,我还没有穿我的性感睡衣,而且我头好昏哦。”
“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全身都好热,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昏暗的房间,从天而降的玫瑰花瓣,裸露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翻来滚去,彼此亲吻,很暧昧的声音。
窦天骁觉得自己也很热,虽然江燃睡着了,但仍然有种当着他面看小黄片的羞耻感。
窦天骁把电视关了,躺回自己的小床上,又给小手机续上电。
重新开机之后又忍不住翻出了白天拍的那几张照片,江燃的手指细长,握着他的。
啧啧,真是般配。
他犹豫了一下,挑了张角度最清晰的牵手照设成屏幕壁纸,又给手机设了开机密码。
合上手机,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江燃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不是太热的缘故,他的手掌垂在床沿外头。
窦天骁怕鬼,总觉得床底下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晚上睡觉恨不得像蚕茧一样把自己全身都给裹起来,像这样的动作是不可能睡着的。
江燃果然不怕死。
两张床共享一个床头柜,中间就隔着半截手臂长的过道,窦天骁伸手勾了勾江燃的小手指,心满意足地笑着。
床上那位藏在被子里的嘴巴也控制不住翘了起来。
小鱼上钩了。
可过了没多久,江燃就听见窦天骁起身穿鞋的动静。
小手指也没勾着了。
干嘛呀这是?
上厕所?
拖鞋的声音在他的床边停下了,紧接着,床沿被一只手撑着,发出“咯吱”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