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冰尤为金贵,他以前在左相府的时候,夏天只有老祖宗的屋子里有冰,所以夏天苏青筠就愿意往老祖宗的房中跑。就因为这个,还成就了一段佳话,说左相府的小公子,贤德孝顺,是不可多的人才。
现在想想也无非是那些人的阿谀奉承罢了。
刘襄把冰拿过来,苏青筠用手戳了戳冰,他手指微热,手上还有刚刚为了消热撒上的水,手指刚刚碰触到冰,冰迅速的粘到了手指上。
苏青筠,“……”
苏青筠手放在冰上悄悄的化了化,想等那里化了,再把手拿开。
陈裴拿着兵书,余光看了一眼苏青筠,就看见苏青筠手指戳在冰上不动了,
陈裴,“……粘住了?”
苏青筠,“……嗯。”
苏青筠说完迅速的耳朵红了红,眨了眨眼睛,太尴尬了,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陈裴伸手放在苏青筠的手上,陈裴手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是温热的,
就这么放上去一会,冰就化了,苏青筠把手拿下来甩了甩,手指尖被冰的没有太多的感觉了,麻酥酥的,好像麻了一样。
陈裴用手把苏青筠的指尖包在手里,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抬头看着苏青筠道,“和你说一个好玩的,”
陈裴伸手拿着那个冰,放在手上颠了颠,“知道舔铁吗?”
“舔?”
苏青筠抬头疑惑的看着陈裴,舔铁干嘛?
“之前在北地打仗,北地那个地方,比京城可冷多了,冬天的大雪完全可以没过脚脖。北地大门的锁头,是那种大锁头,半圆的,”
陈裴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苏青筠的手指,轻声道,“只要知道冬天,北地的粮食就成了问题,粮草不够的时候,士兵们就什么都吃,有的时候走两步,偷偷的蹲地上,挖两口雪吃。还有饿迷糊的,看着大门的锁头头昏脑胀的,直接一激动就舔上去了,”
苏青筠,“……然后呢?”
陈裴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舌头粘上了。我们大伙围着他想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拿下来了,那个士兵,大舌头了三天。”
“肿了足足三天。”
苏青筠想了想那个画面,忍不住跟着一笑,“那冬天的铁当真那么厉害?”
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一笑道,“厉不厉害,等下次去北地,带上你,你亲自尝试一下就是了。”
苏青筠可不想大舌头三四天,干脆的摇头,果断的转移话题说,“那个士兵,后来怎么样了?”
“传为佳话,被载入茶余饭后的话本子里了。”
苏青筠默了默,挺同情那个士兵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就听见刘襄低头叫着公公,然后就看见刘襄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陈裴,才低身行礼道,“将军,福禄公公到。”
陈裴伸了伸手,“请。”
福禄公公从门口走进来,走两步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富态的很,福禄抬头笑着道,“奴才福禄,见过将军。”
福禄这么一笑,脸上的褶子越发的深,就像肉包子一样。
陈裴摆了摆手,“公公不必多礼。”
福禄笑了笑,伸手从胳膊地下掏出来一个圣旨,双手递给陈裴道,“将军,皇上有意请将军进宫小叙。”
陈裴挑了挑眉,伸手展开圣旨,看着上面的字,转头看着苏青筠道,“我去宫中一趟,你在家中养伤。”
这个养伤两个字眼,陈裴特意加重了,苏青筠默了默,耳朵悄悄的红了。
福禄看着两个人,嗨了一声,“瞧我这个记性,皇上说,顺便问候一下苏公子。”
苏青筠珉了珉嘴唇,抬头看着福禄,淡淡的道,“回头同皇上说,就说……”
“就说他一切安好,不劳惦记。”
陈裴随意的把话扯了过去,转头看了一眼苏青筠,苏青筠低了低头,苏青筠的心结还在那里,皇上闹这么一出,也是够恶心的了。
还要让青筠当着这个狗奴才面说自己是罪臣不成?这亏,我们断然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