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听到厨房里传来说话声,声音被刻意压低了,怕打扰到他睡觉。
“等等等等,火小一点,别这么大火……糊了糊了!”那是小何的声音。
“啊!油溅到我手上了!Fuck!”这是许南山的声音。
乐生眉头一皱,油溅到手上了?乐生扶着墙,左脚太疼,他干脆单脚蹦着往厨房走,然而脚上穿的拖鞋又不太方便,差点把鞋蹦掉了。
许南山今天醒得很早,他是被楼下艾伦弹吉他的声音吵醒的,心想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好像永远不知道累似的。转头看到乐生沉沉的睡颜,想起昨晚的事,许南山心头又一阵自责。
以往乐生早上起得早,就会帮他做早饭,如今乐生受伤了,他是不是也该给乐生做个爱心早餐?这么想着,许南山在乐生额头上亲了一下,就满怀热情地起了床,把还在睡觉的小何从床上扒起来。
“教我做饭!”
小何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当得真是不容易,竟然还得教老板做饭,偏偏老板音乐上有灵性,这方面却是笨得可以,煎个蛋要么是糊了,要么壳掉进去了,要么没熟。
小何想着自己的工资,勉强忍着劝老板弃暗投明的心情,维持着自己的耐心。看到老板竟然被油烫了手,小何正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不像走,像在跳。
许南山显然也听到了,从厨房里转头一看,只见乐生正一步一步往厨房这儿蹦,眼看下一脚要落在一片水滩上,许南山连忙道:“小心——!”
但是乐生已经一脚踩了上去,接着,“呲溜”一声,乐生整个人向后倒去。还好许南山眼疾手快,本能先于大脑,在乐生踩上去之前,已经冲过去了,才赶在乐生摔倒前,把他接了个正好。
有惊无险。
许南山长舒一口气,看着怀里的乐生,眉毛皱得能拧死苍蝇:“瞎蹦哒什么,嫌伤得不够么?”
乐生眨巴了下眼睛,看向厨房的方向:你在厨房干什么?
但许南山也不知道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故意不回答,一把将他抱起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乐生:“醒了,睡不着了。”
许南山:“洗漱了没?”
乐生摇头。
许南山于是把乐生抱到卫生间里,将他放下来,摸摸乐生的头发,说:“洗脸刷牙不用我代劳吧?”
乐生抿着唇摇头,在许南山收回手时,抓住他的手看了一眼,只见许南山右手手背上,被热油烫红了一小片。还好不太严重,没起泡。
许南山本来不觉得烫了下手有多大不了,但乐生盯着他的眼神,却让他莫名心虚,他抽回手笑了笑说:“冷水冲一下,等会儿就好了。”
乐生:“你在做早饭?”
“啊……嗯,是啊。”许南山说,“反正没什么事,之前都是你跟小何做,我也得学学。”
乐生抬头看着许南山,眼睛圆圆的,真诚又无辜,乐生说:“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就行了。以后你工作忙的话,就我做给你吃,我还可以去学更多你喜欢吃的菜式,反正我辞了如意的工作,以后没什么事。”
许南山笑着说:“你可以学我喜欢吃的菜,我也可以学着做你喜欢的,互相做给对方吃,好不好?而且,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啊,没有工作。”
乐生微微笑起来,点了头。
这时许南山摸着乐生的脸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抬头看我的样子,特别像在索吻啊?”
乐生脸微红,侧过脸摇了摇头。
许南山却捏着他的下巴,说:“你就是有,反正我想亲你。”说着就低头亲到乐生唇上。
由于这两人的腻歪程度,本来几分钟就能做完的事情,两人生生在里面呆了二十分钟,直到小何在外面喊:“吃饭了!”
许南山才抱着嘴唇红红的乐生,到客厅来,将乐生放到沙发上。
小何简直没眼看,吐槽说:“乐生是较崴了,又不是废了,许哥你至于这么……”迎上许南山的眼神,小何强行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口说,“许哥,你真疼乐生。”
许南山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毕竟乐生是我老婆,你们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小何内心一串和谐词。
许南山这样子,乐生也有些别扭。
许南山说:“吃完饭,我们约下医生,去看看你的脚腕。”
乐生摇头:“……说不定等到约的那天,我都已经好了。”
这话说得没错,国外的医疗系统和国内并不一样。